第53节
  白术连效用不可描述的膏脂都准备好了,结果,白十三这家伙被他摸的动来动去,大概是摸到了痒痒肉,噗通一下掉在了地上。
  从苏家暗部出来的人,身体素质自然不差,摔这么一下并不会摔坏,可是,醉酒后的白十三,就这么顺势躺在冰凉的地面,睡着了,还特么开始打呼了!
  白术:“……”呵呵,腿脚不便什么的,从前可以借此博取同情心,可是现在,好像自己弄巧成拙了呢。
  没办法抱起白十三,又担心他躺在地上睡觉着凉,白术只得心塞不已地唤了人来,替他将白十三挪到床上去,准备好的膏脂自然是没有用上,非但如此,连替白十三打水沐浴,都要让别人代劳,看到这个“别人”拿着柔软的布巾缓缓擦拭着白十三白皙的还残留着几道伤疤的胸膛,白术郁闷的都快内伤了。
  好在,这份内伤,在看到国师大人一脸绝望地拎着他家毛刺团的时候,突然就消散了。很好,看来这个世界对他还算是仁慈的嘛~虽然因为腿脚不便,暂时对某人只能亲亲摸摸,但自己好歹亲到摸到了啊。
  再看看国师大人呢?可怜哦,还没亲呢,就隔着衣服抱了一下,对面的夫郎就唰地一下变成了碰都不能碰的毛刺团,这可真是……喜闻乐见啊!
  不提白术内心的剧情转折,只说苏念白,将毛刺团拎回房间后,小心翼翼地放在软塌上,也不离开,就这么面无表情地瞪着那面盆大小、尖刺上闪着寒光的毛刺团。
  他想过很多姚亦昕有可能拒绝他的理由,包括门当户对,包括他对这个国家的责任和担当,包括他们墨竹山庄未来的传承……几乎每一个问题,他都准备了应对的答案,绝对不会让姚亦昕觉得委屈。
  只可惜,他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打败他的不是门当户对,而是这该死的种族遗传!
  遇到外界刺激就自动变成毛刺团神马的,虽然有些不厚道,但是,此时此刻,苏念白不由得开始怀疑,当年姚家两位爹爹,到底是怎么把姚亦昕给生出来的?
  姚家爹爹是怎么把姚亦昕生出来的,没人知道,不过,苏念白想,他大概知道,姚亦昕为什么一定要离开他了,没错!一定是因为这样,九尾狐族和刺猬妖原本就不是同一个物种,再加上刺猬妖的天性,遇到外界刺激肯定会团成一团啊。
  虽然这变身的一幕看起来很可爱很喜感,可是,当这一幕发生在夫夫二人即将圆房的一刻,那就让人笑不出来了……
  苏念白觉得自己破案了,小刺猬一定是因为无法克服来自种族天性的制约,一碰到陌生妖的触碰就自动变成毛刺团,因为担心伤到自己,所以才留下和离书离开的吧?
  苏念白越想越心疼,同时也开始责怪自己,当初就算因为不想连累小刺猬,成亲的时候也应该和他说清楚,而不是把人丢在后宅不管不问的,虽然这样一来自己的政敌也不会因为自己的宠爱就来打他的主意,可是,当时姚亦昕一个妖孤零零地待在国师府,想必也是非常寂寞的吧?
  国师大人脑补得停不下来,缩在毛刺壳里的姚亦昕却急的差点蹦起来。
  “魂淡!你倒是快点滚出去啊?你不出去,我怎么出来?”
  “不知道妖物变身的时候都是一丝不挂的吗?”
  “你在这里看着,让劳资怎么出去?当着你的面遛鸟吗?”
  刺猬壳里如果有弹幕的话,这会儿大概服务器都要瘫痪了。
  好在国师大人待了一会儿,发现刺猬壳并没有动静,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离开了,姚亦昕一等到他离开,立刻窜了起来,嘭地一声变成人形,裹着床单就跑去衣柜里随便找了件衣衫穿起来,他不是土生土长的妖物,也不可能像别的妖一样坦然地在光天化日下遛鸟。
  穿好衣服,走出房门,外面春光正好,国师大人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姚亦昕在院子里转了转,今年春天他一直在山上,都没有仔细欣赏自家的小院子。
  拜他的农家乐审美所赐,现在整个姚家老宅都不爱种花了,墙根下的土壤松土施肥后,种上了丝瓜葫芦等爬藤蔬菜,顺着竹竿爬到墙头上,原本栽种花草的花坛,也被改造成了小片的菜地,里面种了各色绿油油的蔬菜,看起来倒是别有一番新奇趣味。
  让他惊喜的是,其中一处花坛里,竟然种了满满一花坛的春韭!
  这个季节的韭菜可是最鲜美的,姚亦昕一直觉得当年读唐诗的时候,里面隐藏了许多的美食家,俗称吃货,就比如说著名诗人杜甫,就留下了诸如“夜雨剪春韭,新炊间黄粱”这样的诗句,由此可见春韭的美味。
  春天的韭菜品质最好,拿来做韭菜炒鸡蛋其实是最好吃的,肥嫩的韭菜只需要下锅稍微翻炒,那股韭菜独有的香味就弥漫开来,韭菜的鲜美和鸡蛋的醇香混合在一起,营养又美味。
  春天的韭菜水份大,拿来包饺子,煮熟的饺子就跟灌了汤似得,轻轻咬开,满嘴鲜香,姚亦昕吞了吞口水,看了看已经长的差不多有筷子长短的韭菜,盘算了晚上这些韭菜割下来能做几道菜。
  让人找了一把小镰刀过来,将已经长成的韭菜割下来,整齐地放在篮子里,拎到厨房,让帮厨的人摘掉黄叶清洗干净备用。看到厨房里恰好有备好的春卷皮,姚亦昕就决定先做些韭菜鸡蛋馅儿的春卷尝尝鲜。
  先打几个鸡蛋搅拌好,倒入炒锅快速炒熟用铲子压碎,韭菜洗净切碎,喜欢吃辣的可以放一些辣椒末,倒入鸡蛋中一起翻炒,春韭非常嫩,稍微翻炒几下就好了,期间快速加入盐末、黄酱和少许糖,出锅冷却备用。
  等到馅料彻底凉了,包进春卷皮中,手指蘸一点水封口,小锅放入小半锅油,放入春卷,炸至两面金黄即可,山精姚雁自从闻到厨房的味道就开始赖在这里不走了,已经被木柴大叔投喂了好几块卤好的蹄髈,这会儿闻到炸春卷的香味,又按捺不住一口气吃了十几个,看得众人嘴角直抽抽,心想这不愧是妖族的小娃娃,要是人族的,一口气吃这么多,这会儿应该抱去找朱爷爷抢救去了吧?
  “苏世兄呢?”做好春卷习惯性地给国师大人留了一盘,问遍了家里人却都不知道国师大人去哪了,姚亦昕只好将炸好的春卷给了白十三,心想他们暗卫肯定有办法找到国师大人的吧?
  白十三还真的没找到国师大人。
  以国师大人的修为,他想把自己藏起来的话,整个大元朝估计也没几个妖能将他找出来,尤其是,他要做的,还是如此幼稚的事情。
  第101章 和离第101天
  阴森晦暗的丛林中, 属于九尾狐族的威压散开, 一窝大大小小的刺猬瑟瑟发抖地将自己缩进毛刺团里, 假装自己不存在。
  然而,这对于国师大人而言并没有什么卵用,对家养刺猬下不了手,对这些野生刺猬,国师大人可不会客气,当下一阵罡风拂过, 满地的毛刺团咕噜噜滚了起来,一头撞到大树下,这般来回滚了十几次,绕是团成一团,刺猬们也受不了了。
  过了一会儿, 眼看着这阵罡风越来越凶残,满地的毛刺团中,突然幻化出一个中年男子模样的刺猬妖, 跪伏在地上连连求饶。
  “大人饶命啊!我们都是官府有户籍、合法成精的妖啊!并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 每日只是躲在这山林中,采摘些野果子和昆虫果腹, 实在不知触犯了什么律法啊!”
  “起来罢, 找你们不过是问几句话而已。”苏念白摆摆手,方才还在这处小空间肆虐的罡风顿时消失了, 十几只大大小小的刺猬晕头转脑地在地上滚来滚起,或许是察觉到给他们带来死亡威胁的强大的妖物还没有离开, 这些毛刺团死死不肯打开,看的国师大人一阵烦躁。
  还是那化成人形的刺猬妖有眼色,毕竟成精后也要和凡人接触的,这只刺猬去过几次山下,因此,虽然他不认识国师大人,但是看这个人穿的衣服料子就知道,一定是在山下地位很高的妖族,想到这里他就放心多了,其实刺猬们的胆子虽小,但也不至于碰到什么都会缩到毛刺团里,只是种族天性使然,类似于人类的条件反射,既然知道这狐妖不是来杀他们的,那他就放心多了。
  “不知大人想要问什么?这山里哪些地方有猎物?还是要去采摘甚么珍贵的药材?”那刺猬妖打定主意先哄走这个厉害的妖怪,哪怕牺牲一些山里珍贵的药材呢,也比丢了命要强啊,虽说他们也要靠采摘挖掘这些珍稀药材卖了银子换粮食,但眼下也顾不得这许多了。
  “咳咳~我只有两个问题,第一,你们知道,怎么能阻止化形后的刺猬变成毛刺团吗?第二,你们刺猬一族,咳咳,求偶的时候,一般都要做些什么?”
  蛤?!
  那刺猬妖瞬间呆住了。
  他本以为眼前这个大妖是来找他们麻烦的,没想到……
  不过,只要不是来找他们麻烦或者奴役他们的,他就没有那么害怕了,再说了,苏念白的问题也不难,而且看样子这位大人喜欢上了他们的同类呢,那就更不用害怕啦。
  “刺猬们求偶的时候,都会去山里寻找最美味的果子和最肥嫩的火蚁,谁要是能占有一整个火蚁窝,肯定会有母刺猬愿意和他结伴的!对了,因为刺猬求偶成功后就会孕育幼崽,所以,如果能事先搭好一个巢穴的话,求偶会更加顺利一些。”
  很好,果子,蚂蚁,还有巢穴,这些都不是问题!国师大人满意地点点头。
  “还有,阻止化形后的刺猬变成毛刺团,这个其实也很简单,只要,只要趁机抓住刺猬人形状态下的鼻子,不要放,他就不会变回去啦,我们刺猬的鼻子可是最珍贵的呢!”那刺猬洋洋得意道。
  苏念白仔细回想了一下,虽然姚亦昕的五官只能称得上是清秀,可是,一管挺巧的鼻梁倒是特别秀气可爱呢,仔细想想,如果能趁机一把捏住那可爱的肉嘟嘟的小鼻尖,不对,若是一口咬住的话……国师大人觉得自己身上某处有些发热了。
  “咳咳!那你知道,这山里哪里的果子最好吃吗?”
  “啊?这个嘛,大人,现在刚开春,山里并没有可吃的果子啊,而且,我们刺猬一般都是在夏初的时候求偶呢~那时候山里的野果子才会多起来,火蚁也很好抓。”
  “很好,最后一个问题,你们刺猬,一般最喜欢吃哪些果子?”这里摘不到,自己可以派人去南方快马运送过来嘛!国师大人表示,像他们这样的有钱人,想要讨好配偶,摘果子什么的根本都不需要他们亲自动手,当然了,能亲自动手自然是好,不过现在北方刚入春,没有野果子也没办法,只能先买啦!
  “山杏!树莓!还有拐枣!蔷薇花的果子也很好吃,只可惜刺太多,不好摘。”
  “很好,辛苦了,你们可以离开了。”国师大人得到了满意的答案,随手掏出一锭十两的金子丢到那刺猬妖的怀里。
  “多谢大人!我们一家就住在这林子里,大人若是有什么需要的,随时可以派人来找我们!”那刺猬惊喜道,被抓来的时候他以为他死定了,说不定要被这恐怖的大妖给炖成一锅红烧刺猬肉,没想到这位大人不但没有炖了他,还给了他这么多金子,简直是意外惊喜!
  下山的时候,苏念白看到山脚下一丛开的粉白可爱的野蔷薇,顿了顿,突然掀起衣角,探身从那一大丛野蔷薇中,细心选取了半开半合、花朵繁密的枝丫,用随身携带的匕首慢慢削掉上面细小的尖刺,采了一大捧怒放的野蔷薇,虽然还没到吃蔷薇果子的时候,但是,想来刺猬们喜欢蔷薇果子,定然也很喜欢蔷薇花吧?
  于是,正在老宅外面的河堤上带着人挖野葱的姚亦昕,就这么突如其来地收到了他两辈子的第一束花。
  “这,给我的?”姚亦昕伸出还沾着泥巴的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尖。
  苏念白顿时浑身一僵。
  他突然想到了方才那林子里的刺猬妖说的,要想让化形后的刺猬不要变回原形,最好的办法就是捏住他的鼻子,这一刻,他突然很想捏一下试试看……
  “咳!方才路过山下的时候,看到这丛野蔷薇开的很好,就摘了一些回来给你。”国师大人咳嗽一声,心里暗暗有些懊悔,应该先找个好看些的玉瓶一起送来的。
  姚亦昕听到这里,耳朵也有些微微发烫了,虽然说他对于成亲并没有什么执念,觉得到了年纪就一定要成亲生子什么的,可是,被人追求讨好,没有人会不高兴。
  只可惜,如果两年前苏念白这般对他的话,说不定他还真想和他成就一段美满姻缘。可是现在,姚亦昕心想,他大概要辜负国师大人了。
  倒不是他非要记恨他什么的,实际上,他从来就没有恨过他,他们两个原本就不合适,不仅仅是家世,还有性格。国师大人心念朝堂,而他却志在乡野,国师大人可以为了黎民百姓抛却性命,而他,却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人为了天下而牺牲自己。
  没办法啊,他就是这样自私的人,就算是被万人唾弃,他也做不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人去送死!
  他敬佩苏念白这样为国为民的大英雄,也愿意为了这个国家贡献自己的力量,甚至想尽办法改善边关将士的生活条件,可是,他无法想象,如果有一天,苏念白真的成为了他的夫君,有了属于他们的骨肉,不知道什么时候,苏念白就会再次为了吞噬那随时可能出现的天地戾气,而残忍地将他们这些亲人抛在脑后。
  他无法忍受这样的别离,并且早就下定决心,既然自己做不到,那就干脆一开始就放弃吧!
  反正,他们刺猬胆子小,这是全天下都知道的事实,他只是希望能在姚家村这个与世无争的地方,安安静静地过自己的小日子,什么天下大事他管不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去管。
  至于苏念白?
  他是很好,可是,姚亦昕知道,他们之间,从一开始就完全没有可能。而且,以苏家在大元的显赫地位,以国师府的权势,苏念白娶个公主都没问题,整个皇城的少男少女,哪个不想嫁给苏念白?没了他,苏念白分分钟都能找到比他好一百倍的人。
  想到这里,姚亦昕笑了笑,接过那一大捧怒放的野蔷薇,笑眯眯地捧着送到在一边帮忙的木柴大叔手里:“这野蔷薇开的真好,咱们多采一些,明日做些蔷薇花饼吃吧?”
  鲜花饼什么的,正是春天才能做的时令美食啊!
  看了看一旁的国师大人,姚亦昕本以为他会因此而败退,没想到这厮竟然还露出了一脸满意的笑容!
  国师大人内心os:“太好了!那野生刺猬说的没错!刺猬果然很喜欢蔷薇,原来蔷薇不仅果子能吃,花儿也能吃啊?不如下次再去试试别的花儿?”
  姚亦昕:“……”对于国师这种生物,他真是越来越难以理解了!
  于是,这天晚上,姚家人就都吃上了香喷喷热乎乎的鲜花饼。木柴大叔还别出心裁地将零散的新鲜蔷薇花瓣掺在面团里,加了些蜜糖,做出了带着鲜花香味的奶香小馒头,上面点缀着淡粉色的蔷薇花瓣,好吃又好看!
  饭后,苏念白单独留下了姚亦昕。
  “我大约要在这里长住一段时间了,所以,想将隔壁原先买下的院子修缮一番,这段时间可能会有些吵闹,我尽量让他们轻一些。”刺猬喜欢安静,这点常识苏念白还是知道的。
  “你真不打算回皇城去啦?”姚亦昕诧异地看着他。
  苏念白是打定了主意暂时不回去了。
  这一次他放了个大招,不但利用自身的天赋技能,吸取了大量的天地戾气,而且还十分有创意地在天地灵气中“植入”了自己的一丝意念,这样一来,但凡以后出现了什么不好的苗头,譬如说瘟疫什么的,他便能第一时间将其消灭在萌芽状态,可以说,虽然还没有一劳永逸,比他从前那般辛苦消化还要挨雷劈要好得多。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眼前这只贪吃的小刺猬。
  早在买下姚家老宅旁边原先朱爷爷家的宅子的时候,苏念白就想过了,等皇帝亲政了之后,他便退位让贤,将一个打理得井井有条的江山交给外甥,而他,既然在哪里吸取天地戾气都无所谓,那为什么一定要留在嘈杂污浊的皇城呢?
  姚家村的空气可比皇城清新多了!
  况且,还有那神秘的妖神故居,可以说,这个姚家村简直就是为他量身打造的隐居之所。
  姚亦昕倒是没想到国师大人真要在姚家村长住,不过,想到他可能要在这里暂住一段时间,大概是觉得一直借住在他们家不太方便吧,所以才想自己休整一个小别院住着?
  上辈子姚亦昕就听说过,说是一些土豪在全国各地有名的地方基本上都有自己的房产,一个原因是为了投资,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方便到哪里都有地方住,对于这些土豪来说,住五星级酒店算什么?他们这种出门就是保镖助理的,当然是住在自己家豪宅最方便啦!
  土豪尚且如此,更何况,国师大人的咖位,在大元朝基本上相当于摄政王的位置了,你让他跑去和寻常土豪一样住客栈?别逗了!刺客都不敢这么想!
  苏立春被苏家二老带走了,这一次,出面替国师大人张罗修缮房屋的,是暗卫中的另一张路人脸——苏立秋。
  “你们家是不是还有暗卫叫苏立夏和苏立冬?”姚亦昕一脸黑线道。
  “他们这次也跟来了,你要见见吗?”苏念白很高兴能把自己的亲信介绍给姚亦昕认识。
  “……不了,谢谢!”姚亦昕表示他一点也不想认识。作为一个重度脸盲症患者,他本来就对长得各种路人的暗卫们有些分不清了,现在居然告诉他连名字都差不多的,这让他怎么对号入座嘛?万一当面叫错人,那多尴尬!
  修缮房屋还需要一些时日,不过,人家有专人负责,姚亦昕就懒得去帮忙了,他最近投喂捡来的便宜弟弟山精姚雁上了瘾,每天都在想着弄些新奇的美食给小山精吃。
  这天,姚亦昕在山里发现了几棵乌饭树,这种长得像是野生蓝莓的野果子,叶片肥厚,最适合拿来做乌米饭了。
  选取树枝上面的乌饭树嫩芽儿,像采茶一样采摘下来,清水漂洗干净,沥干水份后,盛入大钵中,撒少量食盐,双手使劲搓揉,很快就会出现墨汁一样的汁水。等到将叶片揉的都软烂了,将汁液连同烂叶子一起倒入竹漏子,用清水冲刷,直到黑色的汁液都流入下面准备好的大盆里,再过滤一遍,确保水里不会有残渣,就可以将洗好的糯米浸入其中了。
  糯米要浸泡一整夜,才会彻底染上乌黑的颜色,然后将泡好的糯米沥干水份,放到大锅里蒸煮。吃的时候,喜欢吃甜的可以蘸着白糖吃,喜欢吃咸的,也可以和吃粢米饭团一样,在乌米饭里包入榨菜、油条、腊肉、卤肉、酱菜之类的。
  姚雁原本对于“吃草”没有什么兴趣,可是,当姚亦昕捏出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咸蛋黄卤肉酱菜乌饭团之后,山精姚雁瞬间就对乌米饭势力投降了……真好吃啊!他从来没有吃过这么香甜的米饭!还是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