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节
  作者有话要说:  在这里想为言蹊说几句话,她也没多大,特别到了三十岁这个敏感年纪的前后,多多少少会有迷惘的时候,她也没那么坚强,没有那么周到,什么事情都能理智处理好。
  千万不要忘记她曾经也受过霸凌也被孤立过。幼年也失去双亲,爱情上也受过伤害。
  有人问我为什么要安排恋爱的情节,很简单,剧情需要。
  而且我已经铺了很长时间的梗,从“廖承宇”这个名字出来就在铺,所以这是顺水推舟的情节。
  言蹊为什么会答应?很简单,她30岁了,她已经十年没有约会了,没有有过爱情了。还有她爷爷奶奶老了。首先是年纪的压力,30岁这个数字的压力有多大呢,我觉得甚至26-27-28的人都还没办法真正体会到,更别说26岁以下,更别说初中高中生了。
  我不是倚老卖老,(好吧,有一丢丢),也有可能你们年轻的body 下一颗old soul ,但是不到切肤之痛,是不会明白那种焦虑到头发都要烧光的感觉。
  你是学生的时候,你还20出头的时候,也许会这么说过等我30岁我会怎么样,甚至你在偷懒的时候,你会想还没到30呢,不用太努力。等到29了,心里咯噔一下,工作还没稳定,房子还没有,甚至单身,甚至容颜变老。每一天都是最年轻的一天,每一天都是变老的一天。
  言蹊还好,事业有成,有房有车,温柔漂亮。她缺什么?缺能跟她说话聊天灵魂身体共鸣的人。她虽然爱陶陶,但是还没到另外一种爱,这个时候,有个她不讨厌的人出现,对方坚持不懈地追求,甚至把话都说到那个份上了,不会尝试地相处一下吗?何况他们还是从最普通的朋友模式开始。
  还有一点没有人发现,你们回头去看,她选择廖承宇的原因,是不是有一点因为陶陶?因为廖承宇能接受陶陶,因为他不会八卦陶陶的身世。
  陶陶一直在她心上的。
  也许有小朋友会说:灯。道理我都懂,我就是看不下去言蹊跟别人谈恋爱,拉个手都不行!
  well ,当初你们那么多人担心我写不好感情线的转换,现在我好不容易梗铺得差不多了,开始大刀阔斧地挖路前进了,你们又不陪着我了。  还说要跳着等甜的部分,但是你跳过去就不会发现细节,每一章的小甜点都没耐心去找,到时候可能来质问我:灯啊,是不是感情线太突兀了?怎么一言不合就亲上了?
  你们讲,是不是这个道理?我委屈不委屈?
  你们港,本来就整天有人看了盗文还在我面前晃,我就够郁闷了,还委屈。我就算年纪大我也承受不住啊,是不是这个道理?
  我宁愿你全部看完,然后理直气壮地到我面前甩我一脸:灯!你就是没写好。比如说……
  我还觉得或许能接受!(或许……)
  (6月29凌晨三点半的灯)
  (修真睡不着给自己写了一篇长评的灯)
  第74章
  言蹊拧着眉, 觉得这个问题很严重。
  她能够懂得安之的不安, 她可能还会认为自己恋爱后就不再要她了, 这孩子一直缺少安全感。
  她必须否认,必须安抚她:“陶陶,这个不可能发生的, 这是你的家, 你永远不用搬出去。”
  安之低着头不说话,言蹊瞧不见她的神情,所以她下意识走近她, 安之就往后退了一步。
  两人都齐齐地愣了一下。言蹊把手收了回来。表情有点空空的, 有点不知所措。
  安之垂在身侧的手指紧紧地掐了自己大腿一把。
  两人诡异地安静了大概一分钟那么长。
  言蹊嘴唇动了动, 刚想打破沉默先叫她。安之抬起头来,对着她展开一个灿烂的笑容:“那我就不去学校住了。”
  她的笑容并没有让言蹊觉得她真的在笑,反而觉得她的笑含着一丝苦涩。
  “你快去吧, 不要让人久等。” 安之仍然笑着,笑容毫无破绽, 言蹊疑心刚才看错了。
  言蹊的目光在她脸上停了片刻, 她转身,高跟鞋在地上转了一圈, “嗒嗒”地走了两步, 又转回来, 裙子在地面都旋开了一朵花。
  言蹊走向她,挑了个话题问:“你刚才在厨房忙什么呀?给我做蛋糕吗?”
  安之低头笑笑:“嗯,就一个小小的芒果千层。不过……你还不出门啊?别人都等你很久了。”
  什么时候安之说话都不看着她了?
  言蹊眉心蹙紧, 她瞧着安之说完,半垂着头去收拾做完蛋糕后的一些工具,打蛋器,碗具之类,该洗干净的洗干净,洗完就放好。
  言蹊定定地瞧着她做这些,然后她说:“把蛋糕拿出来吧,我要吃。”
  “啊?可现在都八点了吧?”安之转身惊讶地说。
  “那有什么?” 言蹊微微一撩裙子,在餐桌旁坐下,“今天我生日我最大,我说了算。”
  安之抿唇笑了一下。
  这个笑才像是真的了。言蹊想。
  安之从冰箱拿出来,4寸的一个芒果千层,精致可爱。言蹊都可以猜到里面有很多她爱吃的芒果果肉。
  “对!有蜡烛!要点吗?” 安之来了兴致,眼睛也亮晶晶起来。她兴奋地找出一小袋彩色的蜡烛。
  “……” 言蹊想说她三十岁了,又不是三岁,点蜡烛什么的也太幼稚了,但看她高兴的样子,就点了点头,“点吧?”
  “嗯?三十根?” 安之语气有些调皮地说。
  言蹊禁不住也勾起唇角,“什么三十根,那蛋糕还能吃吗?一根就好!”
  “好吧。” 安之只能在袋子里挑挑拣拣出一根,“绿色,粉色,黄色,蓝色……嗯,粉色吧?”
  言蹊略歪头,给了她一个“我像是很care蜡烛是什么颜色的人吗?”的表情。
  “那就粉色好了。” 安之挑了根,点亮。
  “happy birthday !对了!要关灯!”
  言蹊笑起来,“不用了,就这样吧。” 她吹灭蜡烛。
  “啊!你就吹掉了,你都还没许愿!” 安之失望。
  言蹊耸耸肩,一副不太在意的样子。
  “好吧,” 安之拿起小刀把浅层蛋糕切开,露出密密的薄薄的蛋皮层还有晶莹的果肉。
  言蹊用叉子划开了一块含在嘴里,满意地略眯起眼。
  “好吃。”
  安之特别喜欢她吃东西的样子,言蹊在吃自己喜欢的东西的时候非常孩子气。她就这么把蛋糕吃下去一快。
  安之急忙劝她:“哎,你等会还要出去吃饭的啊。”
  言蹊放下叉子,拿过纸巾擦唇,“还好我不怎么脱口红。”
  安之快速地瞄了瞄她的唇瓣,没认出是什么口红色号。但是言蹊不像柳依依是彩妆疯狂爱好者,她常买的口红牌子是 charlotte tilbury和tom ford ,偶尔收集狂人柳依依也会给她mac的。
  谁知道言蹊说都不是这两个牌子的,而是cle de peau beaute 的310色,红色带着一丝橘调,没有正红色那么成熟,丝绒质地,有着清薄的哑光感,让她的唇像一朵饱满的娇艳欲滴玫瑰。
  可能安之盯着看的时间长了些,言蹊好奇地回望她,只不过她明显不知道年轻的少女心已经在乱跳了。她认为十五岁的女孩应该已经对彩妆感兴趣了。
  言蹊笑道:“是不是也想擦口红了,嗯,现在高中生化妆是挺多的了。” 她仔细打量安之的小脸 ,“但是你根本不需要化妆,本身的肤色就很好看了。”
  安之脸颊烫起来,低敛下睫毛。
  “本身的唇色也很好看,用润唇膏就可以了,也许……是到了用第一支唇膏的时候了。”
  安之能够感觉言蹊的视线停驻在她的嘴巴上,她紧张都不行了,又很想要咬嘴巴。
  “用浅橘色之类的色号应该很好看……”言蹊似乎还在研究,“淡粉色应该也不错。”
  安之终于受不住了,她的脸都涨红了,“你快出门!都太晚了!”
  言蹊眨眨眼,看出她不好意思了,她轻笑起来,感觉几个月跟安之的隔阂一下子全都不见了,比起安之沉默不语的样子,言蹊真是喜欢逗她后看她露出害羞的表情,心情轻松愉悦不少。
  她站起身来,“好好好,我出门了。”
  言蹊走出餐厅,安之跟着她走到餐厅门口,嘴唇动了动又止住。她不敢问她今晚几点回来,也不敢问她今晚回不回来。
  言蹊走到玄关处,若有所感地回头,安之一个人靠着餐厅的门,远远地望着她。
  言蹊的心突然一揪,欲言又止,这时安之远远都冲她笑笑,摆摆手就转身进去了。
  言蹊在原地发了好几秒的呆,才出门。她驱车出门还在想这种不舒服的情绪是什么。
  是内疚?是难受?是心疼?感觉都有。
  安之也不是几岁的小孩子,一个人在家呆几个小时也没问题,就是她刚才看她的眼神,总觉得有什么她忽略掉的东西。
  她没有看到,安之回到餐桌,看着言蹊还没吃完的蛋糕,她坐到言蹊刚才坐着的椅子上,拿起她吃过的叉子,吃了一小块蛋糕。
  她一点都没吃到蛋糕的味道,就听到自己的心跳了。安之捂住脸,真没有救了。
  进入定好的餐馆的时候,言蹊才收敛思绪。廖承宇已经在等着她了,满眼惊艳地看着她,给她拉凳子,两人坐下。
  “不好意思,等很久了? ”
  “没有。”
  他定的餐厅是一家米其林一星的法式餐厅,环境还不错。典型的情侣餐厅。
  他穿了套西装,挺适合他,清俊有型。言蹊其实对男生的外表要求不高,干净端正是最起码的,当然如果颜值高到让她心跳不可控制她也是不拒绝的。
  很遗憾,目前没有。她在电视台工作主持晚会见过太多英俊的男星了,仅仅是欣赏而已。
  言蹊以前非常了解自己,觉得她的心动瞬间很迷,迷到她都说不上来了。但当她动心的那刻她绝对会知道的。可是现在她都说不上来,不过不动心就是不动心,她还是知道的。
  晚餐很好,但她有些心不在焉。前菜是个什么她都没注意,只知道吃到牛油果,然后略酸。蜗牛汤还不错,鹅肝也嫩。等到要吃甜点的时候,服务员手托着生日蛋糕就上来了,还围着她唱生日歌。
  言蹊这时的笑容就显得有些尴尬了。但别人一番心意,她就只好听完。
  蛋糕也很漂亮,心形的,整个铺满了杏仁片,放满了很多种类的水果。但言蹊看着它,却想到刚才安之给她做的那个小小的芒果千层,还有那根幼稚的粉色蜡烛。
  她只咬了一口蛋糕就吃不下了。
  吃完饭,他们沿着路边散步。秋天的夜色苍郁,两边树下的空气清凉且花香隐隐。
  “还好吗?我觉得你今天很沉默。” 廖承宇问她。
  言蹊的睫毛垂着,她走得很慢,几乎在数着自己的脚步。听到这话,言蹊自嘲地笑了笑,“到了一定的年纪,过生日就没那么兴奋了。”
  廖承宇笑道:“你也这样?在我看来你一直都很漂亮,都很好。”
  他的眼神有些太过于深情了,而尴尬的是言蹊一点都感受不到这气氛。
  她轻轻地“嗯”一声,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
  廖承宇近了近,他伸过手又牵她的,言蹊下意识全身一紧,忍住没挣开。
  然后心里有个声音对她说,她已经没有办法再忍受下去了,也没办法再欺骗自己了。
  “我有话跟你说。”言蹊缩回自己的手,抬头对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