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节
  这话说的。啧啧啧。
  五月喝一口他送给自己的鲜榨果汁,左右看看,四个位子,坐两个,空两个,有点不自在,也有点不服气,揶揄说:“原来泽居桑就可以这么浪费。”
  他拧开矿泉水瓶的盖子,喝了一口:“笨蛋,可以质疑前辈么?前辈是用来尊敬的,而不是用来质疑的,明白?”
  “报告前辈,不怎么明白。”
  “啧。”
  电影开演了,才安静看了两分钟,他转脸看起她来了:“头发剪了?为什么?是不是为了抛弃过去,迎接全新的下一段恋情啊?”鼻子里闷笑两声,伸手往她脑袋上揉了揉,把她新鲜出炉、万分精神的发型揉乱,顺便又扯了一下她脑后的小波浪。
  作者有话要说:  有好多人说五月性格前后有变化,其实仔细想想就知道,在赤羽和大洋旅行社经常要勾心斗角,太受压抑,不敢松懈,更不敢犯一点点错;而到了津九之后,没有勾心斗角,不用担心这担心那,她把津九当成了自己家,日子一开心,原本受到压抑的、小女孩的天性就一点点的释放出来了,时不时地犯个傻,说些孩子气的话。其实也就是个普通的二十来岁的小女孩而已。大家难道在这个年龄段的时候没有做过傻事,没有说过傻话吗?
  还有就是五月不懂得反抗的问题,既然很多人都看过樊胜美了,就应该知道,她都做到人事主管了,也属于白骨精一类的厉害人物了,为什么也会被家里套牢,难以摆脱?所以说,你们应该从心理层面去考虑问题,而不是张口就是“要是我就怎么怎么,怎么五月就这样那样”,跟你们说,你们要是生在钟家,不见得比五月更好。
  因为在这样的家庭,生下来就被教育长大后要赚钱养家,要为家里奉献,从小洗脑洗到大的,邻居亲戚也大都如此,就会让她产生自己这样做是正常的、是正确的想法,否则就要天打雷劈。
  当然,如果被控制的孩子莫一天对父母的这种做法产生怀疑,信念会就此彻底崩坏,一般这种情况下,很少有平和的解决方法,大都是以决裂收场。
  现在明白了吗?是不是醍醐灌顶?有没有恍然大悟?
  大家不服来辩~
  第159章 22.9.28
  电影才一开演,剧中的正反两派就打得如火如荼,打斗声乒乒乓乓太过嘈杂,电影院音响效果太好, 震耳欲聋, 泽居晋说话时都是侧着头,贴在五月耳朵边上耳语, 在别人看来,这个姿态未免太过暧昧。
  五月尴尬又害怕,手心直冒虚汗, 扭头警惕地看看四周, 幸好最后一排本来就没坐几个人,大家又都聚精会神地盯着银幕, 没人留意他们的动静。为了叫老板也听见自己的话, 她也只好伸头对他耳语,不过口气就不那么开心了:“泽居桑, 你这样不太好吧?被你的女友看见了,肯定要误会的吧?所以请别这样好不好?”
  泽居晋笑了一笑:“你想到哪去了?上司和手底下可爱小部下出来看看电影, 开开玩笑,说说话,交流交流感情,不是很正常么?是不是想歪了?”停顿了一下,头往她这边偏了偏,近到鼻尖几乎都要触到她的脸颊,“说实话,想到哪里去了?”
  五月不是个有急智的人,有时白天和人家吵架,到晚上睡觉的时候才会觉出愤怒,躺在被窝里各种后悔各种生气,气自己当时为什么不这样说,不那样说,今天也是,被泽居晋一通调戏,当场就傻了,不知怎么反应才好,只觉得口干舌燥,拿起果汁,咕嘟咕嘟狂喝几大口,说:“谢谢你请我喝果汁,哪天我请你吃饭好了。”
  “不用改天,我今天就有空。”
  “……”
  好好的天,又给聊死了。五月自觉不是对手,只好装傻,开始集中精神看电影。电影屏幕上的一堆人打来打去,间或穿插几个男女主人公情热似火地搂抱在一起亲吻抚摸以及躺床上亲热的镜头,每到这种镜头,五月就发僵,一动也不敢动,恐怕一个小动作就会把他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一场电影看下来,两只耳朵和面皮热了又凉,凉了又热,根本没记住自己看了些什么玩意儿。今天严重失算,天底下再也找不出比这更尴尬的事情了。
  电影散场前几分钟,男女主角绝处逢生,顺带着拯救了全人类,开心至极,抱在一起热吻时,泽居晋忽然又伸手扯了扯她后脑勺的小波浪,她一惊,出于条件反射,第一个动作就是双手抱胸,想想不对,忙又抬手护住脑袋,如临大敌地问他:“干嘛啊。”
  他见她这个动作和神态,不由得失笑,睥睨着她说:“等会请我去吃烤肉吧?”
  “今天不行啊。”
  “别小气呀。”
  “不是小气啊,我又不是小气的人,请别这样说我,会难过的。”
  “好吧,那就去吃烤肉,下面就有一家日式烤肉店。”
  “烤肉不健康,我喜欢吃面食,改天请你吃大娘水饺吧,大娘水饺听说过没有,中国驰名商标。水饺配啤酒最好了。”
  “面食我也喜欢,不过今天不想吃水饺。”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往她又靠近几分,“要不我们去地下超市去采购食材,然后到你家烧菜也可以,上次有好多菜我都没吃到呢。”
  她一惊,连忙摆手:“今天真不行,我刚才已经和小唐妹妹约好去吃小龙虾了呢。麻辣诱惑,听说过没?”
  “啧,不是说好了请我吃饭的么,你是骗子吧?”
  “我是说请你吃饭,可不是今天啊,今天我有约在先,放人鸽子多不好啊。”说完,摊手作无奈状,咧嘴无辜傻笑。
  很不高兴地瞪着她:“啧,还是技术部的金桑性格比较好,人又聪明,讨人喜欢。”
  “敢问前辈,何出此言?”
  “为什么人家能够想到经常请上司回家吃饭,你就想不到?是不是笨?”把她脸上3d眼睛摘掉,戳了戳她脑门,“偶尔也用用这里,没事多开动开动脑筋,每天多想想怎么样才能做个讨上司喜欢的部下。”
  “什么呀!”五月捂着额头,翻着小白眼,“她是居心不良,想要生野部长给她评个a,好多拿奖金嘛……”眼珠子转了一转,“要是我要请你吃饭,你会给我评个最高等级的a吗?”
  “不会。”
  “为什么?”
  “因为你工作水平和日语水准远没有达到a的程度,作为一个专职翻译,很多时候,你的表现太过业余,b都勉强。”
  其实不用他说,自己也多多少少知道自己的弱点和不足,从他口中听到,五月更觉惭愧,垂头丧气说:“那不就结了,知道你是个公私分明的好上司好领导,在你面前搞这一套是没用的。下次还是请你吃大娘水饺好了,就这么说定了。”
  “五月酱水平一般,但胜在工作态度认真,谨慎又勤勉,是个努力家,比起高水准的日语,作为上司,应该会更想要踏实又努力的部下,而且,假以时日,五月酱必定能成为一名出色的翻译。”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微微皱起眉头,“但是呢……对前辈和上司却没有应有的尊敬,这点就很有问题了……本来准备给你评个b+的,想想还是算了。”
  这个+号不单单是一个符号,而是代表着三到五千不等的人民币,五月一听,马上急了:“别别别,别呀!”马上摸出手机给小唐妹妹发短信:对不起,临时有事,晚上不能和你一起去麻辣诱惑了,不好意思,下次出去我请客,日期你来定。
  泽居晋伸头监视她编辑短信,看她把短信发送出去后,大概对她的态度很是满意,就从机车夹克的口袋里掏出一粒糖赏她。
  五月剥了糖纸,把糖塞到嘴里,突然想起他会随身带着零食哄他家蠢狗的事情来,眼珠子转了一转,带着些不确定,迟疑着问:“泽居桑怎么会随身带着糖?不会是给你家hana酱的零食吧?”
  泽居晋大方一笑:“不要紧,我给hana留了很多。”
  五月:“……”
  翻着眼皮,鼓着腮帮子,糖在嘴里转来转去,左边转到右边,右边转到左边,始终没舍得也没敢吐出来以示抗议,品出味道后,还很没有出息地陶醉说:“是樱桃味道的,天,好好吃。”
  泽居晋就又从口袋里掏出一粒赏给了她。
  电影散场后,泽居晋拉低棒球帽,五月磨磨蹭蹭留在最后面,一边和同事们挥手告别,一边假装看手机,小心肝儿扑通扑通乱跳,又发虚,好像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坏事一样。金秀拉和她们技术部的几个同事约好了去东方明珠玩,邀请她去,被她拒绝了,另几个同事约她去逛街,也被她以有事为由推脱了。
  电影院门口的电梯拥挤,两个人没挤上第一批,就站在电梯门口等下一批,电梯左等右等不上来,两个人干脆去走扶梯。五月攥着包带,低着头,慢腾腾的走路,泽居晋不耐烦,回头看她,示意她跟上。快要走到扶梯口时,她眼睛往旁边一家卖酸奶冰淇淋的小店瞄了一瞄,想看看有没有特价产品,其实不一定是想吃,就是一贯的穷人思维,不论什么店,进去之前,先要看看人家门口招牌和橱窗上有没有大甩卖、特价、打折等字样。有,不一定进去,但要没有,连进去的想法都不会有。
  就泽居晋本来要上扶梯了,见状和她说:“想要?”
  她也不知道自己想不想吃,就摇摇头,然后点点头,想了想,又摇了摇头,脸上是很不好意思的傻笑。泽居晋看着她纠结的小表情,不由得扑哧一乐,伸手又揉了一把她的脑袋,转身去小店里,买了一个草莓口味的中杯冰淇淋交给她。
  她本来跟做贼似的,恐怕被人发现,总觉得浑身不自在,两口甜咪咪的冰淇淋下肚,心情渐渐好起来,话也跟着多了,一边挖冰淇淋往嘴里送,说:“哎,老板,前面有家咖喱店,一级棒,我们去吃咖喱饭吧。我先声明一下,不是我小气,是这家咖喱饭好吃,以前和妹妹来逛了两次,都是去那里吃的饭。”
  “壹番屋?”
  “嗯啊。”
  泽居晋凝神作思索状,思索了整整一点五秒,最后说:“不行,今天必须吃到烤肉。”
  “……”
  五月认了命。老板今天认准了烤肉,看来不出血是不行了。一边跟在他后面慢腾腾走着,一边忙着吃自己的冰淇淋。冰淇淋吃了几口,身后有男孩子的奔跑嬉闹声传来,她想往一旁让路时,却已经来不及了,两个七八岁的熊孩子从她身后猛地蹿了过来。
  两个熊孩子一个跑,一个跟在后面追,跑在前面的那个嫌五月挡住了他的路,伸手用力一推,五月一个踉跄,手里冰淇淋落了地,“呀”的惊叫一声,然后愣在原地,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时,泽居晋已经把前面推她那个熊孩子给拎回来了。
  原本跟在后面装聋作哑的熊孩子的家长这时候跳出来说话了:“哎呀,不好意思,小孩子没看见,不是故意的呀。”
  泽居晋把熊孩子拎到五月面前,面无表情,冷冷说:“道歉。”
  熊孩子翻翻眼皮,看看五月,看看他,不出声,家长们七嘴八舌地护起自家的孩子来:“真是,一个大人,干嘛跟个孩子这么较真?又不是故意的,也没有碰伤,至于吗?”
  五月两只眼睛亮晶晶的,脸也跟着红了,伸手去拉泽居晋,轻声说:“泽居桑,我不要紧,咱们走吧。”
  泽居晋充耳不闻,拎着熊孩子不放,声音抬高:“听见没有,道歉!”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发现已经连载了四个多月,日更没断过一次,期间还雄起过几次,好累,好想休息一段时间呀,每周六更大家觉得怎么样?(是的,作者懒病又犯了)另外推荐大家看看《贤者之爱》,里面有真圣母,圣公,看完后大家肯定会身不由己地大唱赞歌。唱不出的来找我。
  第160章 22.9.28
  熊孩子用力挣了一挣,没挣开,脸蛋涨红,咧咧嘴, 想哭, 看了看泽居晋的脸色,又不敢了, 僵持了半天,终于还是带着哭腔说:“姐姐,对不起, 请原谅。”
  泽居晋松开他之前, 又问了一声:“下次还敢不敢这样没有礼貌?”
  熊孩子不说话,他手上微微用力, 把抓在手里的后领紧了一紧, 再次喝问:“还敢不敢?”
  “不,不敢了。”
  泽居晋这才松手放那熊孩子走。熊孩子的家人心疼自家的宝贝疙瘩孩子, 气得要死,但这人头上棒球帽, 身上机车皮夹克,一身打扮不像老实好欺负的善茬,加上人家人高马大,怎么看怎么气势逼人,不敢对人家怎么样,只好边走路边回头对着身后的两个人撇嘴翻白眼,嘴里嘀嘀咕咕说这两个人的坏话:“什么时候台巴子在上海都这么拽了。”
  五月把地上的冰淇淋捡起来丢了,地板擦了一擦,然后一路小跑追上去,泽居晋回头催促她:“动作能不能快一点呢?”
  五月忙说:“哦,好的。”捧着脸,偷偷小声笑。
  “笑什么?”
  “没笑什么,就是想笑。”
  他又回头看她:“君,バカなの?”你是傻瓜吗?一贯的略带着些嫌弃的语气。
  到目前为止,两个人之间的相处已经形成了固定模式,公司里面,她当面叫他为泽居桑,和别人说话时则以老板或是泽居总会称呼他;在公司以外的场合就随意多了,前辈、老板、泽居桑地胡乱称呼。至于说话,有公司同事在场,就用日文交流;没有同事,则改用中文。从电影院出来到现在,也是全程中文,这会儿不知怎么回事,好好的,突然冒了一句日语出来。
  “是啊。”这傻瓜手一摊,眨巴眨巴眼睛,“i think so。”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开心死了,撇了一句山东口音的英语后,捧着脸又吃吃傻笑出声。
  ====================================================================================嘉兴城,小灯镇,钟家。
  月唤左思右想,终于慢腾腾地站了起来。她却不是怕凤楼发作,只是不想留下看霜降姐妹二人做戏,被死脑筋的父亲逼迫。站起来,瞅瞅小满,瞅瞅爹娘,最后却只与阿娘一人说话:“阿娘,我回去了,以后再回来看你……”
  小满对凤楼的话并不敢十分听信,眼见月唤要走,心中一急,忙要去拉她。手已伸了出去,忽然又想到若是温家老太太真病了,这边硬扣了月唤不放,不叫她回去伺候着,将来叫老太太得知了,自己即便跟了凤楼,成了温家四姨娘,只怕日子也不会好过。想到这里,手又缩了回来,到底不敢出声留她,只看向月唤爹,怯怯道:“大伯……”
  月唤爹却想不到那么多,见凤楼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向月唤二哥吼道:“你是死人么!把妹妹给我留下来,叫那混账王八蛋自个儿滚回去!”
  月唤二哥也看不惯凤楼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适才又见他冲妹妹呼喝,妹妹竟然就低眉顺眼地站起来跟他走了,想是平时被他喊打喊杀的欺负怕了,听他爹一吼,也不多话,捡起他爹适才没能挥出去的棒槌,“呀”地怪叫一声,劈头盖脸地往凤楼上身打去。
  原先拥在门口说话的一堆娘们见状,吓得尖叫连连,纷纷念佛,一窝蜂地躲入屋子里去了。
  说时迟那时快,凤楼松开月唤的手,侧身一避,月唤二哥扑空,转身又去砸凤楼后背。他成日里在田地里劳作的,臂上力气十分了得,将一根棒槌舞得虎虎生风,心中不禁暗暗得意,心想这下要叫这温老五吃点苦头,使他今后不敢再欺负自家妹子。如意盘算打得非常之响,他却忘记了凤楼是什么人。
  凤楼打从年少时起,便与一帮子狐朋狗友在嘉兴城中胡作非为,寻事生非,成日里和人家打个架斗个殴,又为此请了拳师在家里教习武艺,颇习了些散手拳法。日久天长,就混成了无赖中的首领,泼皮里的头目,是嘉兴城中人见人怕、鬼见鬼愁的纨绔恶少一个。
  作为一个合格又尽职的纨绔混混,这些年来,他打过大大小小的架加起来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场,真真正正是身经百战,又如何会将月唤二哥看在眼里?当下冷哼一声,低头侧身,轻巧避过棒槌,趁月唤二哥尚未站稳之际,抬脚往他下盘踢去,不偏不倚,一脚重重踢中月唤膝盖。月唤二哥只顾往前冲,下盘却是不稳,被他踢中,往前一扑,抱着棒槌,栽倒在地,鼻梁正好磕在棒槌上,登时鼻血长流。
  月唤慌张叫唤:“二哥,二哥——”伸手便去拧凤楼身上的肉,张口骂将起来,“王八蛋,王八蛋,姓温的混账王八蛋!你踢我二哥做什么!你踢他做什么!”生平所会的骂人话里,就数这一句最恶毒,还是刚才从阿娘和她爹那里现学的。
  凤楼被她一骂,先是一怔,气得乐了,将眼一瞪,伸头问到她脸上来:“哦,胳膊肘往外拐的笨女人,傻小娘,只许你男人被人家打,却不准回手是么?我被打死,你将来好改嫁是么!”把月唤说得哑口无言,掸了掸衣袖,喝道,“还不跟我走!”
  月唤想去扶二哥起来,回头一看,她二哥已经自己爬起来了,一手抹去鼻血,棒槌一踢,恨恨道:“妹妹,二哥没用,不是人家对手。”
  月唤见他似无大碍,心下便是一松,道:“二哥,你不用担心我,我走啦。”
  她二哥吐一口血水在地,道:“你留下,不要跟那厮回去,他不是好人!”
  月唤被凤楼拉着往外走,回头与二哥道:“我知道……他是坏人,但待我却不是那么坏……而且我也无处可去啦。”
  阿娘一听,捂着脸呜呜哭了出来。
  凤楼听她唧唧歪歪地与她二哥说个不停,且都是自己的坏话,一时火起,将她一把抄起,抗在肩上,到得门口,单手撩起较帘,人往轿中一塞。月唤从前在家养的花点子猫躲在大门边上,冲着轿中喵喵叫唤,月唤听见了,伸头出来,流着泪,与花点子说道:“快些回去吧,外面冷,下回我再来看阿娘和你,回去回去。”扒着轿窗,对猫挥手,絮絮叮嘱个不停。
  凤楼听得暗暗发笑,猫着腰,悄悄踅过去,伸手一捞,花点子竟然没躲开,被他一把捞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