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
  她,要向如今的这个丈夫,这个叫卢信良的男人——豁出去了!
  第二十三章  卢相的色迷心窍
  暮霭沉沉,秋风纷乱。
  卢信良伏案在书房的灯烛底下写着奏章。最近朝事繁杂,他实在太忙太忙。
  陈国公夫人已然回府。锦绣母亲口中的那个“龙玉”——他自然没有应衬。
  是的,卢信良何曾不知这个女人所提的条件——意思是,若不应允与她女儿锦绣“和离”,那么,必得将那所谓的“龙玉”毫无条件转赠给她。真是个贪心的女人!
  卢信良忽然有些纳闷,这“龙玉”——是的,他有过,就是一次无意古玩收藏捡漏所捡到。据说是前朝某位皇帝身上的佩饰之物,也并不算价值连城——这女人,对这物件儿“如饥似渴”做什么?
  卢信良后来把那“龙玉”高价卖给一名豪商,是为赈灾之用。他是个两袖清风、一心为民的好官。为百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所以,锦绣老母要那个“龙玉”自然是没有了!
  锦绣娘说:“——没有?我说贤婿,你是诓我的吧?”看来,分明是不信。
  卢信良后来不吭声,不言气,半晌,才嘴角冷冷勾起,这样回了一句。他说:“岳母大人,你这是打算要卖你女儿吗?”
  锦绣娘勃然大怒!
  是的,是真的怒了!
  当时的锦绣娘,脸色惨白,上下嘴唇一翕一动,哪有先前的气定神闲与嚣张威风。
  “你说我在卖我的女儿?……卢信良,你居然说我在卖我的女儿?……我那么爱她……天呐,你居然……你……你……”
  锦绣娘后来是怎么离开的,卢信良已经忘了。
  他只是有些头疼,对于锦绣——他到底是拿什么样的心境、心态来看她?
  他想起今天两个人在床上的交/欢——锦绣那大胆、主动、泼辣,以及毫不含羞的叛逆反抗——当时,卢信良把征服锦绣看做是对她唯一的情潮和目标。
  可是,当锦绣娘要说“和离”的时候——他那种反应是为什么?
  那种强烈的,全身都在发抖抽搐的反应……到底是因为什么?
  这时,凉月当空的秋夜,风吹着院中的梧桐颇有些冷。卢信良搁下毛笔以及本本奏章,竖了竖衣领——那件泛白的紫色细点花纹软绸家常礼服,正准备再去找一件给披上。
  忽然,就在这时,一道女音传来——
  “相公,请问妾身可以进来吗?”
  是锦绣!
  清甜的嗓音柔婉低顺且又逼真确切。
  锦绣为卢信良端了一盆“洗脚水”在门外。
  亭亭的身姿,款款而立。
  那天的卢信良——是的,那天的卢信良——几乎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肤,每一处毛孔和血液都在收缩以及战栗。
  一件外袍外未来得及披上,人就僵了,表情愕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的,他的第一反应: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又在打什么算盘和闹什么幺蛾子?
  锦绣笑笑,当然,眉眼真的是那么温,那么顺,和他梦中的梁鸿孟光‘举案齐眉’居然重叠在了一起。
  “相公!”她把那盆专门为卢信良手试过的洗脚水,轻轻地,温柔地放下。然后,又轻轻地,温柔地,拉着卢信良一边檀木太师椅坐下。为其帮他帮那件外袍披了,穿上,并系着带子,再素手弯腰亲自为其脱靴除袜,轻捏着他的两脚——卢信良白皙温润质感如玉的脚趾丫丫,且一边捏揉,一边又将其放入铜盆。声音呢,也是甜美乖巧低眉温婉的像水珠一样:“——你看呐!”她说,“天气是越来越冷了,相公,你身为一国之相,朝事又这么杂,不让妾身亲自为你好好泡泡脚怎么行?我呀——”
  一笑,她又浅浅地,低着眉,颤着睫毛,抿嘴儿说道:“我呀,我这个做夫人的——其实也早该来好生好生服侍您了,从前,一直任性刁钻蛮横无礼,是妾身的不是,相公你能那样待我,说实在的,妾身的心里好生感激不尽,所以,您放心,从今儿晚上起,妾身会改!——”
  她像是在赌咒发誓,“真的,妾身改!从今以后,相公你喜欢妾身做什么,妾身就做,相公您不喜欢的,妾身连碰都不碰——好不好,相公?”
  然后,又把头轻轻地,温柔地,如水似地,偏靠在男人双膝。卢信良的背皮一抖。继而,她又抬起来,冲卢信良贤贤惠惠温婉甜美一笑,继续帮他按脚、泡脚、洗脚、揉脚去了。
  卢信良深深吁了口长气:——舒坦!真他姥姥的舒坦啊!
  他不知道自己暗中已经学会了“他姥姥”三个词儿。
  那温温热热的洗脚水,泡着他的双足——再加上,女人那一双柔弱无骨的小手,就那么在脚心以及脚背按着捏着,卢信良感觉自己全身的毛孔都在舒张,伸缩,打开……他的气血在喷张,不停地,像棉花绒线团被吹开了似的,又像钱塘江涨了大潮——浑身的血液,都在一浪高一浪的沸腾滚涌。甚至,那么舒坦舒服地,看着柔和的烛光下——女人的一张脸——锦绣,那精致温顺美丽娇娇弱弱,如风中一朵小百合的面孔,她就那么凝望着他,时不时地,一低眉,一抬眼,脸上无尽的羞涩与腼腆——
  是的,卢信良感觉自己的□□欲/望,都快暴涨了。
  不,这个女人绝对不可能这么乖,这么巧的。
  这个女人,一定有什么目的。
  如此的卖力费尽心思……
  可是,究竟是什么心思与目的呢?
  ——“龙玉”!
  卢信良豁然一震,终于终于醒转明朗过来。
  尽管,周身的“激烈**”还没消退下去。他板着张脸,面无表情,“捏得太轻了,手,要重点!”
  叶锦绣,既然,你想演戏是吧?——好,本相陪你玩玩儿。
  嘴角重又浅浅地,隐约勾起。面上的表情,不露一丝恶作剧的痕迹。
  锦绣“哦”地一声,“轻了吗?”倒也乖,使劲儿地,对着卢信良右边的那个脚板心使劲儿地、报复性地重重一抵。指甲刚刚乘机陷入肉皮。就像发泄。
  卢信良吃痛,“兹”地一声,两颊面皮狠狠一抖,不过,仍旧皮笑肉不笑。“很好,很好,就这力道,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