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美人后妈跑路了 第96节
  回去的路上, 怕挤坏了电视机,姜西都没坐电车回家。不但如此, 为了看着她们的电视机, 周白她们也跟着姜西, 全都没坐电车回家。
  本来,姜西打算把电视机,绑在自行车的后座驮回去的。但周白她们不坐电车走, 非要跟在姜西身后看着电视机,保护电视机,那姜西就只能推着车子, 跟着周白他们一起往回走。
  商场离家的路比较远, 怕姜皓小不点累到, 姜西想把他放到车大梁上, 驮着他往回走, 结果小家伙完全不领情。他不但不要坐车, 他还非要走姜西的身后, 像个侍卫似的,守着他家的电视机。姜西看姜皓那么兴奋,他拿小家伙也没办法,只能配合小不点,陪着姜皓出风头。
  电视机在这时候,那真的是个特别金贵的东西。毫不夸张的说,谁家买个电视机,全小区,全城的人跑去围观,那真是非常可能的事情。姜西不爱出风头,他本来打算买了电视,快快的骑车回家。但谁让姜皓是他儿子呢?
  小家伙神气十足的要炫耀,姜西只能配合。姜皓要保护电视机,跟着电视机往家走。为了迁就姜皓的小短腿,姜西就也走不快。姜西他们走的慢,还拉风的驮着一台电视机。回头率自然高的出奇。姜西他们刚出商场,看热闹的人们,就把姜西一家,里三层外三层的给围住了。
  “哎呀,大兄弟,你家买的这是几寸的电视机呀?怎么瞅着比我兄弟家的那个大这么多?哎呀,这么大的电视机,得多少钱呀?”那人感慨的说完,伸出手想去摸摸电视机,好好的端详端详!
  “不能碰!这是我家的电视机。我还没碰过呢!你不能碰!”说话的人过于自来熟,护犊子的姜皓立刻不干了。那人的手刚抬起来,还没摸到电视机的包装盒,姜皓小家伙就跳了起来,守着他家的电视机,大声的宣告主权。
  小家伙的拒绝有点伤人。那人低头瞪了姜皓一眼,大声怼姜皓说:“你这孩子咋这么小气呢?我又不会给你碰坏,你急什么?”姜皓那个张牙舞爪的样,看的说话的人直撇嘴。本来他没有把孩子的话当回事,想继续伸手去摸摸电视机,结果姜西一个眼神过去。他就怂了。姜西人高马大,一看就不好惹,他不敢说姜西坏话,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说姜皓几句。
  姜皓不是个好欺负的主。人家说他,不用姜西和周白帮忙,他自己就能小嘴劈哩叭啦的,给他怼回去。只见,小不点一叉腰,神气十足的翻着白眼,把对方瞪他的那一眼给还了回去。“谁小气了,你家八百块钱买的东西,愿意给外人摸呀。去去去,别在这挡路。我们还回家看电视呢。大叔,你也快回家吧。”
  啥?八百块钱?!
  我的妈呀!!这电视机也太贵了!
  八百块呀!他们不吃不喝也得攒两年!这家人什么家庭呀?八百说花就花了?
  看热闹的人一听这个价格,全都倒吸一口凉气。他们震惊的看着周白一家人,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惊呼道:
  “八百?!我的老天爷呀!这也太贵了!你们怎么买这么贵的电视机呀?买这玩意,两年工资,说没就没了!你们怎么舍得?!”
  “小同志,不是我说你,你这也太不会过日子了!你瞅瞅你家这个娃都这么大了,眼看着他起来,结婚找工作生孩子都得花钱。你怎么不知道为他打算打算?给他攒点钱呢?你买这电视机不能当吃不能当喝,你说你买它干啥?”
  “就是!八百块钱干点啥不好。”
  周白还没怎么样,看热闹的人,已经替周白心疼的无以复加。八百块钱啊!这败家娘们说花就花了!众人看着周白的眼神,不知不觉中都带上了谴责。可谓是特别的痛心疾首!就好像周白花的不是她自己的钱,而是他们的钱一样。
  当然,他们反应这么大。除了舍不得那八百块钱,也有眼红的成分。众人眼热周白家的电视机,又买不起。就只能一直数落周白,说她不会过日子。给周白添点堵,让她别太高兴。
  如今大家日子都过得紧巴巴,周白这么的与众不同,大家当然酸啊!但他们酸又不能酸的太明显,就只能打着为周白好的旗号,说些让人扫兴的话。
  周白一眼就看穿了他们的小伎俩。他们说话,周白就笑眯眯的听着,完全不接话。不管别人说什么,周白都一脸我们不熟的表情。不搭理人。
  姜皓年纪小,这种拐了好几个弯的小话,他也没太听懂。但听不懂不要紧,小家伙天生会护着妈妈。这帮人说周白不会过日子,姜皓就特天真的,眨巴着大眼睛问他们:“阿姨,八百块钱很多吗?爸爸得两次奖金,不就够了吗?”
  姜皓是真不懂。自从他出生,他们家就从来没缺过钱。从小,姜皓都要啥有啥。他真不知道,别人家是怎样把一分钱掰成两瓣花的?
  姜皓语出惊人。瞬间把看热闹人的心扎成了筛子。成功让他们闭嘴。姜皓的大实话,把看热闹的人打击的够呛,姜西却还嫌不够,补充说:“我家里没那么困难。一台电视机而已,我半年工资就能买下来了。我媳妇挣得也多,她自己买,也用不上两年。我爸妈也都有工作,他们想买,也用不上两年。所以,家里孩子喜欢,我们又有这个能力,就买了。”
  姜皓护周白就是跟姜西学的。这帮人不长眼睛的说周白不好,姜西怎么会忍?
  “………”
  “………!!”
  姜西一开口,就怼的大家哑口无言。如果姜皓一个人这么说,大家还能用小孩子不懂事给怼回去。姜西也这样说,他们就只能尴尬的承认他们是多管闲事。
  人群中,脸皮薄的受不了这个指责,就灰溜溜的走了。脸皮厚的,则没事人似的留了下来,继续跟着姜西,看着姜西家的电视机。
  他们不说扫兴的话,姜西和周白就让他们跟着,没有赶人。就是这电视机实在是金贵又稀奇,周白她们一路走回来,看电视机的队伍也在不断的壮大。
  今天本来就是周末,闲人特别多。大家闲着也是闲着,跟在姜西身后,看看十八寸的电视机,还能涨点见识,何乐而不为呢?
  有些自以为很懂的人。还以过来人的姿态,指点姜西说:“同志,你家里准备鞭炮了吗?我跟你说,电视机进家门这样的大喜事,你就得放鞭炮庆祝才行。只有你欢迎仪式准备的到位,电视机才会喜欢你们家。在你家呆的舒心,不出毛病。我邻居家就是这么做的,他家电视机都看两年了,一次都没修过!”
  “………”这话听得周白那叫一个无语。
  电视机好不好用,是电视机的质量问题,跟放不放鞭炮有啥关系?但是周白不信这个,人群里不少人,却都觉得对方说的很有道理。有的人更有意思,他还神神秘秘的告诉周白,每天上午九点放电视,电视台信号最强。还有人说,如果电视机搜不到电视台,那周白可以在天线上挂一块儿肉。天线沾了荤腥,它就好使了。
  “………”各种各样的小妙招,周白听着只觉得越来越离谱。看来国家破除封建迷信这么多年,成效还是不行。这帮人看个电视,都得搞一回封建迷信。你说这合理吗?
  不过,别管合不合理,大家都这么说。周白只能去其糟粕,取其精华,挑有用的意见听一听。
  众人说的热火朝天,等众人说到,把天线做成什么造型,信号最强,最容易收到电视台的时候,周白和姜西终于到家了。
  众人一看周白家住的这个小区。再把姜西的名字,跟盛传的活阎王对上。大家瞬间焕然大悟,懂了为啥姜西不差钱。
  就姜西抓贪官的那个速度,他每个月最少能得两笔奖金。他工资高,奖金多,一台八百块钱的电视机,对姜西来说确实不算啥。
  知道了姜西是谁,知道了这是什么地方。有些嘴不太好的人,自动闭嘴,赶紧往后退了退。生怕姜西记住他们,以后打击报复。有些会说话,又问心无愧的人,就往前挪了挪,跟姜西和周白交流交流,权当交朋友。
  看热闹是花国人的天性。周白她们这边人多,周白小区里的人,想知道周白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就伸长了脖子往这边看。人太多,站外层看不清楚,她们就使劲往人群里挤,想看个究竟。
  看热闹的人里,一个白发灰衣,鞋子、裤子都打补丁的老太太最勇猛。老太太个头不高,身体精瘦,力气却很大。她牟足了劲儿往里头钻,不一会儿就钻到了人群中间,看见就周白和姜西她们一家。
  这里人来人往的,周白身边围了太多的人,周白护着姜皓,不错眼睛的盯着姜皓,就忽略了周边,没看见这个老太太。
  这老太太虽然喜欢看热闹,却对电视机不感兴趣。她最看不得别人家的热闹,周白家买个电视机,就如此的高调,她就刻薄的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的说了一句:“有钱烧的!看你家男人死了,你还怎么得瑟!”
  老太太这么说话,可以说是非常的难听。听到她这话的人,下意识的看了她一眼。跟着姜西回来的,不认识她,就对她怒目而视,让她好好说话。周白小区的人认识她,就拉住了骂老太太的人,对她摇摇头,示意她别说了。
  那人不明就里,就大声嚷嚷道:“凭什么不让我说?这老太太这么缺德,说话那么难听,你不管她,你拉我干什么?”
  这边闹的动静越来越大,周白寻声望过来,就看到了那个面生的刻薄老太太。周白还没琢磨出这人是谁,那老太太一看到姜皓,瞬间眼冒红光。她一把推到挡在她前边的人,呼吸急促的小跑到姜皓身边,拉着姜皓的手,神经质的盯着姜皓,一遍遍问他:“乖孙,你愿意认我儿子当干爹吗?我儿子是个大英雄,你愿意认他当干爹,以后供奉他吗?”
  “乖孙,跟奶奶回家吧?奶奶可想可想你了。这些年你都上哪去了啊?你怎么就不回家呢?乖孙,咱们快点回家吧!奶给你坐糖糕!”
  老太太说着,伸出手臂,就想抢孩子。周白一看她那样,立刻猜到了她是谁。
  “魏大娘,你冷静,这是我家姜皓,我是他妈周白,那是他爸姜西。我们还有事忙,就不去你家了。”周白嘴上说的客套,行动上却很不客气,在魏大娘出手之前,周白先她一步,把姜皓紧紧的抱在怀里,没有再让她碰姜皓一下。
  姜皓也听周白提过魏大娘。之前上学,周白特别叮嘱姜皓,不让姜皓去她家附近玩。姜皓知道这个老太太不喜欢他爸。还喜欢抢孩子,他就把头埋在周白怀里,不去看那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太。
  姜西的名字,拉回了魏大娘的些许理智。这些年,她除了盼孙子,想儿子,就是骂姜西。有时候,心里的怨恨、苦闷太多,魏大娘甚至恍惚的有种,是姜西害死了魏靖的错觉。好像她骂姜西,魏靖就能活过来一样。
  以前,魏大娘幻想过很多次,她见了姜西要怎么骂他,怎么给她儿子出气。可有姜皓在这里,老太太那样污言秽语,就骂不出口了。
  “……呵呵,是小周和小姜啊,呵呵,你家姜皓是你家,呵呵,瞧我这记性,我都忘了,我孙子还没出生。呵呵。”魏大娘强撑着跟周白寒暄,眼睛却死死的盯着姜皓。一副想要姜皓抢回来的模样。
  周白看她恢复了理智。赶紧告辞,拉着姜西离开。这老太太周白惹不起。和她起冲突,别管周白有没有理,周白都得吃亏。
  周白和姜西跑的快,魏大娘追的也快。最后,她们一起到了周白家,看姜西调试电视机。姜皓开始被魏大娘抓疼了,有点怕她。后来,电视机出来人了,姜皓兴奋起来,就从周白怀里滑到了地上,站在电视机前边,兴奋的看电视。
  魏大娘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姜皓。周白怕她趁周白不注意再抢孩子,就硬拉着她去厨房,给她拿好吃的。魏大娘知道她刚刚的举动,有点吓人,她就听话的跟周白去了厨房。只是,她人虽然跟周白走了,她的心却还留在姜皓那里。惦记着姜皓的一举一动。
  姜皓长的虎头虎脑,超级招人稀罕。魏大娘觉得这孩子,就是他的梦中情孙!为了认乖孙,老太太前所未有的讲道理。看在周白是姜皓亲妈的份上,老太太对周白几乎百依百顺,周白让她干嘛,她就干嘛。
  周白以为魏大娘会很难搞,结果这老太太居然很听话。看着老太太那谄媚讨好的笑容,周白心里有了一个特别不好的预感。
  第116章
  周白不好的预感, 很快成真。自从魏大娘在这个周末见过姜皓,她就缠上了姜皓, 有事没事就神经兮兮的往姜皓身边凑。
  姜皓上学, 她拿着热乎乎的糖糕,等在姜皓上学的必经之路上,热情的非要送糖糕给姜皓吃。姜皓放学, 她端着温热的糖水,等在姜皓放学的路上,说姜皓上了一天学太辛苦, 肯定渴了, 累了, 要姜皓喝糖水。
  姜皓要是跑,她就在后边追。老太太看着瘦弱, 身体不怎么样。但她跑的一点儿也不慢。姜皓一个小娃娃, 根本跑不过她。早上有周白和姜西送姜皓上学还行, 等放学,姜皓一个人回家,他就有点怕。
  姜皓还记得他们是为啥搬的家。这个魏大娘看着和黄威他奶太像了, 尤其她们发神经的样子,看着就让人很不舒服。姜皓怕魏大娘害他,他就拼命的躲着魏大娘。可惜, 魏大娘和幽灵一样, 姜皓怎么躲都躲不掉。
  不论姜皓从那条路回家, 什么时候回家, 他都能‘偶遇’魏大娘。周白看姜皓这么老是躲魏大娘, 吓的精神都不好, 人都瘦了, 她就心疼的不行。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周白气呼呼的去了魏大娘家,去找她理论。
  “魏大娘,我理解你想要孙子的心情,但你也不能吓唬我儿子呀。他才三岁多,这几天他被你吓得晚上脚都睡不好。你想干什么呀?”周白是真的挺生气,因此她说话就很不客气。“魏大娘,如果你再这样神出鬼没,吓唬我儿子,我就要找保安了。当时候伤了彼此的和气,你别怪我。还有,我儿子不认干爹。你找别人去吧。”
  周白拒绝的干脆,魏大娘却像听不懂一样,着急的自说自话道:“皓皓不睡觉怎么行?小孩子不好好睡觉,是长不高的,他得睡觉啊。还有,小周,你得跟皓皓说说,让他好好吃饭,多多喝水。不吃好喝好,他怎么能长的壮?身体健康,才能长命百岁。小孩子不能挑食的。”
  “这是我做的牛轧糖,你带回去给皓皓尝尝吧。哦,对了,下周三是我儿子的生日,咱们一起去烈士陵园看他吧。他肯定也会很喜欢皓皓的。等皓皓见了他干爹,我就把那个不孝顺的女人,从我家赶出去。魏靖留下的房子,是给他儿子的,盛花那个女人生不出孩子,还想霸占他的房子,那绝对不可能!”
  “小周啊,等皓皓以后娶媳妇,你可得好好把关。到时候,你千万要睁大眼睛,好好的挑一挑,别把那身体有毛病的女人娶回家。不然,他就得像他干爹似的,直到死都以为他身体有毛病,还没有个亲骨肉。”
  魏大娘糊涂了好几年。为了盼孙子,她这些年,什么荒唐事都干过。民间求子的那些秘方,魏大娘几乎都试过。为了让盛花成功怀上,魏大娘甚至曾经公开在纪检委的家属院里跳大神,喷黑狗血。
  如果是别人敢这么嚣张,她早就抓起来批评教育了。但魏大娘这么干,却没人能说什么。魏靖是魏大娘的独生子。老太太的男人死的早,她儿子又是牺牲的英雄,只要她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大家对她都会很宽松。大家不但不能把魏大娘抓起来,他们来找魏大娘谈话的时候,还得小心的安慰她,安抚她,并给魏大娘带礼物,希望她能好好生活。
  魏大娘很知道分寸。她知道小打小闹的,仗着魏靖的情面,没人会和她计较。所以,她特别的识时务。让别人为难,不念情分的事情,她一件也不干。
  盛花这两年,为了留住她老公,做的越来越过分。她不是不知道,但她对孩子还抱有一丝期待,就选择自欺欺人,假装她什么不知道,一如既往的对盛花好。可以说,为了她梦想中的孙子,魏大娘可以忍辱负重,什么苦都能吃。
  现在好了,魏大娘见过了姜皓这个,她梦想中的孙子,有了新的寄托,她就不用再沉浸在盛花给她编织的谎言当中,自欺欺人了。
  这本来算是好事,但周白不可以啊!周白和魏靖非亲非故,魏大娘又疯疯癫癫的,周白怎么会愿意让姜皓认魏靖当干爹呢?如果只有魏靖这么一个死人干爹也还行,毕竟魏靖都死了。他不能给姜皓惹祸。
  关键是,认了魏靖当干爹,姜皓就多了魏大娘这个干奶奶!这老太太,做事随心所欲,不讲究章法。她又天然的站在道德的最高点,万一她以后发疯,逼姜皓做一些他不愿意做的事情怎么办?
  周白是姜皓的亲妈,她不愿意姜皓身边有这样一个大麻烦。就再次拒绝魏大娘说:“魏大娘,我家有房子,我和姜西又只有姜皓一个孩子,我们家什么都不缺。你的房子,你自己留着吧。我儿子以后要照顾我爸妈,姜西的爸妈,还有我和姜西,一共八个老人,已经够辛苦了。你……魏大娘,我不想我儿子太辛苦,你明白吗?”
  魏大娘死皮赖脸,周白也顾不上那么多。该说的不该说的,她今天都得说:“其实,你真想要孩子,完全可以去福利院领养一个。或者你勤去医院附近转转,很多生了孩子养不起的人,会把孩子遗弃在医院门口。你要真想要孙子,有很多种办法可以实现。所以,你真不用光盯着我儿子。”
  “你还有盛花女士,她不一定就不能生。你以前是走错了。封建迷信要不得。你可以先带她和她老公去医院查一下,让医生给看看她们。等医生检查过了,你们再对症下药。现在医术比从前发达多了,再复杂的疑难杂症,医院也都能治。”
  为了救姜皓脱离苦海,周白豁出去了。她今天就厚脸皮,当一回多管闲事的人,插手一下魏家的家事。经过这么多天,魏家那点事,周白已经全部都打听清楚了。
  魏靖他爸身体不好,他是魏大娘夫妻结婚快十五年,才怀上的。魏靖和盛花结婚后,一直没孩子。他们就以为魏靖和他爸妈一样,孩子缘来的比较晚。结果这一等就是十年,等到魏靖牺牲了,盛花也没怀孕。
  她们一直以为魏靖和盛花没孩子,问题出在魏靖那里。魏靖死后,魏大娘为了孙子,就逼盛花改嫁。结果,盛花二嫁依旧生不出孩子,众人才恍然发现,身体有问题的可能是盛花,而不是魏靖。
  只是,这真相来的太迟了。迟来的真相。对魏大娘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现在,魏靖已经死了。不论盛花有没有问题,魏大娘都不能说盛花的不好。
  现在,魏大娘是个无依无靠的老太太,她只有盛花这么一个前儿媳了。所以,她没资格闹。这么多年,为了不惹人嫌,让盛花彻底放弃她,魏大娘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过日子。那些虚无缥缈的期待,是魏大娘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周白知道魏大娘的恐惧,理解她的彷徨,甚至是同情她的遭遇,并且愿意给她提供帮忙。但周白愿意帮魏大娘,她也没大方到把姜皓搭上。
  姜皓是周白的一切,魏大娘可以为了魏靖做多少,周白就可以为了姜皓做多少。
  魏大娘一看就是个麻烦,周白拒绝她这个麻烦,进入姜皓的生活。
  周白的话,说的这么的明白。魏大娘不傻,不可能听不懂。只是,这老太太也有她自己的坚持,看出了周白不乐意姜皓跟她扯上关系。她没法继续装糊涂,就哭着跟周白示弱,说:
  “小周,盛花她是不会去医院的,如果她愿意去医院,魏靖也不会到死都没有孩子,并且认为他对不起盛花,对她那么的好。还有那些弃婴,我也不能要。弃婴身上多少都有毛病,我老了,养不活一个病孩子。况且,小孩子长大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我这把岁数,几乎不可能再养大一个孩子了,所以收养弃婴的事情,非常的不现实。”
  “小周,我让皓皓认魏靖当干爹,真没坏心。只要皓皓能记得魏靖的忌日,在逢年过节,去给他扫扫墓,我就知足了。现在我活着,魏靖的坟头草,还有我替他拔。等我死了,谁管他啊?小周,我所求的不多,只要皓皓能记得魏靖,魏靖留下来的一切我就都给他。”
  “除了我家的房子,我还有存款。魏靖牺牲的时候,国家给了我一笔抚恤金,一共两千块钱。这个钱,是我儿子的买命钱。只能留给我乖孙花,盛花和我都没资格花。”
  “而且,我也不用皓皓给我养老。我有国家呢。几年前,我就跟国家说话了,等我老的动不了的那天,我就去住养老院。等我死了,他们会把我火化,埋在我儿子身边。”
  “小周,你就可怜可怜我,让皓皓认魏靖当干爹吧。我保证,我不会仗着奶奶的身份,为难皓皓的。”
  魏大娘说的全是心里话,她抓住周白的手,哭的格外的心酸。这些话,她已经在心里盘算好几天了,就等着找机会说给周白听。要不是怕她跪下,会惹周白反感。让周白更嫌弃她,魏大娘肯定是不会吝啬她的膝盖。
  魏大娘是真可怜,周白瞬间被她哭了心烦意乱。如果这老太太继续胡搅蛮缠,自说自话,周白还能继续态度强硬,坚持不搭理她。可现在,这老太太跟周白说掏心窝的话,她把周白当成一个她最能信赖的人,周白就不好意思再对她甩脸子了。
  “别哭了,大哭伤身,你别把身体哭坏了。”说着,周白递给魏大娘一个干净的手帕。
  魏大娘接过手帕,依旧哭的停不下来。“小周,咱两家是真的有缘。皓皓这孩子也讨人喜欢。你们一家的人品更是好,你们教出来的孩子,肯定不会差。有皓皓给魏靖当儿子,我也不怕他辱没魏靖的威名。”
  “小周,我是真没办法了。但凡我还有路,我都不会为难你们的。小周,我求求你了,你就可怜可怜我吧。我这把岁数也活不了几年。我保证,我以后会克制住自己,不会再吓到皓皓了。还有,我也保证,我绝对不用你们给我养老,给你们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