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总被人觊觎[快穿] 第10节
  年过半百的校长脸色更难看了:“整他?换作文?!你还干过这些事?!”
  张垣又是浑身一抖,方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他面如死灰地最后挣扎着:“不,不,校长,我晕头了……你听我解释……”
  校长气得开始冷笑:“好,好,你解释。我刚才已经报警了,你跟警察解释去吧!”
  张垣终于瘫在地上,变成了一滩泥。
  他知道,他的职业,他的名誉,他的人生,算是完了。
  第9章 年长的恋人-9 别用拳头,用脑
  张垣被警察带走之后,洛岩关掉了【细节查询】,不再去关注这个人渣,继续认真烧排骨。
  这次的排骨不是宴家厨房剩下的边角料,是洛岩特意去菜市场买回来的上等肋排。
  肋排切块焯水,和新鲜的粉藕一起下锅炒,再搁上八角、桂皮、酱油、料酒一起烧,烧到排骨一块块都变成深藕色,肉香软多汁,用筷子轻轻一戳就能戳穿;莲藕也烧得又粉又软,自带的香甜融合了排骨的肉味,空口也能吃上一大碗。
  这样一锅烧排骨,算是洛岩的一个小小庆贺:庆贺小寒终于摆脱了那个垃圾班主任。
  看着咕噜咕噜冒着热气的排骨,洛岩扣上锅盖,打了个哈欠。
  他这两天不分白天黑夜的忙活,现在确实有点儿困。
  前天,洛岩让系统调取了【张垣所有可能违法的行为】,熬夜看熬夜分析,终于锁定了足以把这只垃圾送进去的信息。
  接着,他又用了【猜猜我是谁】这张可以短暂模仿成其他人的技能卡,在张垣关机的夜晚,装成张垣给汪老板打了电话,一面彻底激怒这黑心商人,一面暗示对方,需要在第二天面谈。
  这之后,就是找好地方用技能卡去录音了。
  这之后的事,他相信这个世界的法律会给张垣、汪老板足够的惩罚。
  不过,一想到小寒当时在小书桌上奋笔疾书的模样,再想到王曼瑶他们窃取了本应属于小寒的荣誉之后那副得意的样子,洛岩心底还是颇有不平。好在老校长和其他人都知道了真相,也在商量着后续怎么补偿小寒,多少算是个安慰。
  宴倾寒到家的时候,排骨正好出锅。
  洛岩展开折叠小木桌,把一大锅香喷喷的排骨放在正中,招呼着:“小寒快洗手!我烧了排骨!”
  吃饭的时候,洛岩一边捧着碗吃饭,一边偷偷瞥着宴倾寒的表情,想看看这孩子是不是特别高兴。
  结果宴倾寒除了吃得比往常更卖力以外,似乎没有任何不一样的地方。
  就像之前他绝口不提被张垣羞辱的事一样,今天张垣被警察带走的事,他也完全不说。
  看着这小家伙波澜不惊的模样,洛岩不禁在心里对系统道:
  “这孩子可真稳重。换成我,回家第一件事就是蹦起来,手舞足蹈地宣布那人渣翻车了。”
  系统:【要不然人家是能忍辱负重最后成功翻盘的主角,而你只是无名无姓小管家呢。】
  洛岩:“……啧,看在你真心称赞我们家小寒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你的拉踩了。”
  收完碗筷差不多正好8点。洛岩为了不耽误宴倾寒晚上看书,都是收拾收拾就直接回宴家了。
  这天他刚要出门,宴倾寒合上书本站起来:“洛岩……”
  正在换鞋的洛岩抬起头:“嗯?”
  宴倾寒取出自己的深蓝色外套:“我想出去走走。”
  洛岩本想着外面还挺冷的,不过看着宴倾寒欲言又止的模样,他猜这孩子可能是有什么话要说,便笑着点头:“好呀,那小寒正好陪我去车站。”
  外面果然很冷,连铺在路上的月光看着都像是一层寒霜。路边梧桐的叶子都掉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枝丫。
  洛岩搓搓手,吐了一口白气,感叹着:“真冷啊,感觉过几天就该下雪了。”
  依然比他矮了一截的宴倾寒,默不作声地走出去一段路后,终于开口了:“洛岩,我们要换班主任了。”
  这是宴倾寒第一次主动跟洛岩提到班主任的事。
  于是洛岩也装作很茫然的样子:“哦?为什么要换?”
  宴倾寒道:“他吃回扣,被警察带走了。”
  洛岩尽可能地做出惊讶:“啊!居然会这样!”
  停了几秒,他又顶着“我记不清了”的表情:“对了,你们班主任,是不是叫王垣,还是张垣来着?我好像听张叔说过,这人应该是王曼瑶的远亲。”
  宴倾寒低下头沉默一会儿,才道:“哦,难怪。”
  洛岩原以为他要说“难怪他把我的作文拿给了宴倾宇”,结果宴倾寒说的是“难怪,他咒骂我母亲的那些话,和王曼瑶一模一样”。
  听到宴倾寒低沉的语气,洛岩心里直发堵,干脆停在路边,伸手按住宴倾寒的肩,直接道:“小寒,不要被这些人影响了,他们都只是你成长路上的一些垃圾,迟早会被扫走烧成灰。”
  宴倾寒依然低着头,好半天都没说话。
  面对这不说话的孩子,洛岩思考片刻,试探着说:“小寒的妈妈……我记得张叔说过,是一位很了不起,很优雅的女性。”
  宴倾寒很慢很慢地点了头:“是。可惜她遇到了宴时。”
  宴倾寒深吸一口气,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痛苦与愤怒:“她原本可以过得很快乐,直到她嫁给了宴时。”
  “一开始妈妈在文化宫做编辑,宴时自己做些小生意。后来宴时偷摸挪着钱去炒股,结果亏光了本金不说,还欠了一屁股债,被人追得东躲西藏,最后干脆回了老家说是去种地——也就只有妈妈还相信他真的是在种地!”
  “妈妈为了还债,在菜市场租了个摊位,半夜三点去郊区鱼塘,站在冷水里捞鱼;自己蹭车回去,自己一箱箱地卸货;然后在摊位上一站一整天,杀鱼,讲价,拉扯——”
  “晚上把我从姥姥家接回去,她还要照顾我,给我讲故事,教我认字,哄我睡觉——她这么拼死拼活累了五年,给家里还清了债,开了养殖场,有了做房地产的本金——可结果呢?!”
  “妈妈付出了一切,可最后,她连最基本的尊重也得不到!”
  “去年中秋,王曼瑶说我妈妈读那么多书,最后不过是个臭卖鱼的,宴时居然笑嘻嘻的,说——‘对啊,什么时候都一身鱼臭味,躺在床上我都不想碰她!’”
  “他们,他们……”
  宴倾寒声线发颤,手指也在发抖,牙齿咯咯作响,眼泪包在眼眶里,已然气得说不出完整的话。
  如果说,在去年中秋前,他对自己这个血缘上的父亲还有一丝幻想,那么中秋之后,他的心里只剩下憎恨与厌恶了。
  他恨这个人,恨这个人榨干了母亲的骨髓,恨这个人辜负了母亲的情义,恨这个人可以鲜廉寡耻地羞辱母亲。
  但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不知道要怎样才能让宴时付出足够的代价。
  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这些事。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会特别想要说出来,会想要告诉眼前这个人。
  这时,一只带着暖意的手扣住了他的脑袋,还将他往前带了一下。
  一瞬间,他的脸埋进了一个温暖的、带着淡淡橙香的怀抱。
  “……想哭就哭吧。”这斯斯文文的小管家说。
  “你……可以哭出来的。”洛岩的声音,永远那么清软,永远能让人心里安定下来。
  宴倾寒闭上了眼睛,头埋着洛岩怀里,听凭自己的泪水汹涌而出。
  他听见自己哽咽着在说:“……我想揍他的。那天,张垣在办公室骂我妈妈的时候,我是想揍他的。”
  “我当时甚至在想,我不念书了,我就去做个混混,对这些人见一次揍一次,是不是更好。”
  心里又气又痛的洛岩,搂着宴倾寒毛茸茸的脑袋,长长叹了一口气。
  过了许久,洛岩才慢慢道:
  “做混混啊?你这个体格怕是板砖都拿不动。你还得再长高点,长壮点才行。”
  带着眼泪的宴倾寒,闷闷地笑了一声。
  洛岩双手扶住宴倾寒的肩,让这孩子抬起头来看着自己,语气郑重无比:
  “小寒,我也很想揍这些混账,揍成猪头,揍得满地找牙——”
  “但是,我们应该有更好的办法。”
  “我们不应该用拳头,那样的伤好得太快。我们要用这里——”洛岩腾出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们要让他们忏悔,让他们真正感受到痛苦,让他们付出自己该付的代价,明白吗?”
  冷冷月色里,洛岩的眼睛如同黑水晶一样闪耀着。
  宴倾寒用手背擦了擦自己的眼睛:“明白。”
  洛岩稍微低下头,用自己的额头和宴倾寒的碰了一下:“乖孩子。”
  宴倾寒的班主任,由之前的语文老师张垣换成了数学老师。
  这位五十来岁的女老师,本来一直就很欣赏宴倾寒,如今做了他的班主任,便常常在众人面前给宴倾寒一些表现的机会,比如回答一些特别难的题目,找出不一样的解法,甚至直接挑战高考压轴大题一类的。
  而宴倾寒也从来不会让人失望,每次都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出最优解。
  有了老师的爱护,原本就人气渐长的宴倾寒又在同学间拉了一波好感度。只不过他的身高仍然不到一米七,属于“惹人怜爱的小学霸”,算不上让人脸红心跳的真校草。
  虽然身高绝对值还没上去,但和两个月前相比,宴倾寒已经长了4、5厘米了,跟喝饱了水的竹笋一样噌噌噌地往上冒。
  看着这长势良好的嫩笋,与自己每天都在跳涨的任务积分,洛岩心下一片欣慰,越来越能体会到老农民喂猪——啊呸,老农民种菜的快乐。
  这天晚上,当辛苦一天的老农民愉快地数着自己的积分,畅想着未来提前退休的美好生活时,突然电话响了:
  “你是宴倾寒的监护人吗?这里是南大街派出所。”
  第10章 年长的恋人-10 给竹笋挪个窝
  洛岩一个激灵从床上跳起来:“我是!小寒他怎么了?!”
  电话里的声音告诉他,他们接到报丨案,宴倾寒的小区里有一伙人入室盗窃。他们出丨警的时候,这伙人正在撬宴倾寒家的门,让他们抓了个现行。
  洛岩连声音都变了:“那倾寒他人,人没事吧?”
  对方说人没事,现在就在派出所做笔录,让洛岩去接他。
  洛岩赶到派出所的时候,宴倾寒坐在一堆闹哄哄的成年人当中,裹着厚厚的外套,小小一张脸,脸上带着些茫然的神色,看着让人莫名心疼。
  洛岩三步并做两步跑过去,先把这孩子搂进怀里拍了两下,连声说着好了好了我来了,再去找负责的民丨警问情况。那位大约四十来岁的民丨警就是和洛岩通话的人,跟洛岩说该记录的都记录清楚了,后续有需要还会再联系。
  “不过,”这位中年人面色一沉:“你作为监护人,怎么能让这么点儿年纪的一孩子自己住在外面?今天只是入室盗窃,万一遇到抢劫的?再不然火灾,煤气——?”
  洛岩心惊肉跳的,赶紧表示您说得都对都特别有道理,再也不让这孩子一个人住了。
  往回走的路上,洛岩紧紧搂着宴倾寒的肩,再次安慰着这孩子:“别怕,没事了。”
  过了好一会儿,宴倾寒才小声问着:“……你,你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