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炮灰白月光重生了 第51节
  “就算有什么不好,说出来也就是了吧?可我总觉得唐澜这样好的人,不会是那样的人。”
  “唐澜这么好的人,能做什么啊。而且就算有什么不好,他们这样也太过分了吧?难道都不给人改过的机会么?就集体校园暴力别人。”
  “呵,这群人不是唐澜带着我们搜救队的人救回来的么?他们既然说自己是唐澜的同学,那就是s市的人,s市的搜救纲领和计划可都是唐澜一手定下,能找到他们也是靠唐澜,不管唐澜过去怎么样,唐澜对他们有救命之恩是实实在在的,现在却在这种时候反咬一口,呵呵,这就是农夫与蛇的故事么?我可心冷。”
  “这样的人,基地不要也罢。我们当初就不该救,倒是救着来基地白白给唐澜找罪受了。”
  “哼,他们说什么你就信了。我反正不信。我也不信。”
  “你没听他们说,唐澜欺负的是苏淼淼么?苏淼淼和唐澜关系那么好,唐澜又怎么可能欺负她?你们也许不知道,我是知道一点内情的,据说末世来临之后,苏淼淼柔弱不能生存,是唐澜一直对苏淼淼不离不弃,带着她才活了下来。没有唐澜,苏淼淼早死在末世初了,哪里还有现在的苏淼淼。”
  “……”
  人群热烈议论着。
  忽然,后方又有动静传来。
  “我们也不信。”一个沉稳的声音说道,人群再次让开道路,第三小队的队长张超带着一众队员从道路中走了近前来。
  “淼淼当初来的时候,说得清清楚楚,末世中唐澜对她不离不弃,她也因此对唐澜感情极深,愿意为了唐澜临死前的嘱托,冒死穿越危险的公路,来基地报信。而唐澜,更是为了保护苏淼淼,才会重伤濒死。如果唐澜之前一直欺负苏淼淼,她怎么可能在末世到来之后对她不离不弃,更甚至牺牲自己的生命!”
  “我不信。”张超直视着文心蕊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
  “我们也不信。”其余第三队员也齐整地说,一个个地盯着文心蕊,像是在警告:要是她敢说假话,就要准备好承受第三小队整个小队的雷霆之怒。
  文心蕊被这群忽然出现,实力强大异能者们身上的气势和威压震得脸色惨白,两腿发抖,险些站不稳,上下嘴唇抖着,也说不出话来。
  “队长稍安勿躁。”这时候,陆衍安却从一直沉默的唐澜身边走出来,走到文心蕊和那群所谓的同学,以及站在他们后面的苏淼淼面前,温柔地笑着说:“没事,没事。这位小姐,还有这些同学,你们不用怕。有什么话,什么事实,尽管说。我也想听听,当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陆衍安的到来让张超等人虎目圆瞪的攻击姿态有所收敛,有了陆衍安的话,文心蕊再次找到了勇气。
  她咽咽口水,有些不敢确定地看着陆衍安,犹豫地问:“你,你是副市长?”
  “对,我是。”陆衍安微笑。
  “我知道,你是唐澜那一边的。”文心蕊不服气地说,“可是现在这里这么多人,你说话可是被这么多人听到了的,你说话要算数,可不能因为我们说了真相就报复我们,把我们赶出基地,给我们小鞋穿。”
  “你放心,基地的人民都知道,我不是那种人。只要你说的是实话,不是故意抹黑澜澜,我又这怎么会惩罚报复你们呢?你们不过是照实说出了事实而已。”
  “对,我就是说事实而已。”文心蕊低声喃喃,既像是说给陆衍安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好,那你们说吧。你们说,唐澜大学的时候,是个极品,她做了什么,让你们觉得她是个极品?还有,你们说她欺负苏淼淼的事。正好他们两个都在这里,你们就照实说出来,大家好一起评评理。”
  “哼,那我就说了。希望唐澜同学不要因此记恨我。”文心蕊有些外强中干地虚瞟了唐澜一眼。
  她到底还是怕的,只不过现在是破罐子破摔了,只能先爽一把。
  “你说。”张超叉着腰朝她一点下巴。
  其余所有路人,异能者,幸存者,普通基地百姓,都一个个支起了耳朵,睁大了眼睛,垫着脚,等着她和她后面一帮同学的话。
  唐澜从头到尾都十分修养好地站在一边,既不见她着急,也不见她生气,她只是微笑,一个有些冷淡的微笑,像极了她每一次出任务时,快要遇见敌人时的模样。
  文心蕊最后瞟了唐澜一眼,心里给勇敢的自己鼓了鼓气,然后高声道:“你们可能不知道,唐澜在大学的时候和苏淼淼是一个宿舍的,大一的时候就住在一起。这大概就是你们会以为唐澜和苏淼淼是好朋友的原因吧,其实从唐澜一个人角度来说,淼淼的确是她的好朋友。”
  “因为淼淼会替她做寝室里的一切内务,包括扫地拖地,叠被子,收拾桌子,一切大学宿舍要检查的内务,唐澜自己一概不做,而是把淼淼当做自己的丫鬟,什么事都理所当然地扔给她做。当然,最可怕的是,大一军训的时候,我们学校的洗衣机坏了,唐澜的换洗衣物都是淼淼洗的,连自己贴身的那种衣裤,都不要脸得扔给淼淼洗。”
  说完,她先是自得地回头看了一眼苏淼淼和自己的同学,丢过去一个“看吧我就是这么勇敢什么都敢说出来”的眼神,然后才看向唐澜,不屑地哼了一声。
  “淼淼受了她这些欺负,却因为自己胆子小,自小家境也差,而不敢反抗,只能自己躲出来偷偷地哭。你们说,这都大清都忘了这么多年了,唐澜却还以为到哪里自己都是小姐,把别的同学当下人奴隶使唤,我说她一句极品,不过分吧?”文心蕊摊手道。
  围观的人面色变了变,低声议论起来。
  其中有为唐澜争辩的,也有觉得唐澜的确做的不对的,还有的人则是把注意力放在了刚才就一直安静听着,脸上带一丝嘲讽笑容的唐澜身上。
  张超等人更是十分愤怒地瞪着文心蕊,恨不得冲过去大骂她污蔑。
  文心蕊满意地看了一圈围观人的反应,最后才看到唐澜脸上。见她面色带嘲,顿时不高兴了:“怎么,我说的不对吗?我们大家可都是有目共睹的。”
  “是啊,我们可都是证人。”后面的同学连忙接道。
  “有目共睹?”唐澜重复了一遍她的话,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请问,发生在我宿舍里的事,你们是怎么目睹的?难道你们在我宿舍里按了摄像头,每天都监控着我的生活?”
  “这……”文心蕊一时语塞,不过她马上又反应过来,指着一直躲在后面装死的苏淼淼理直气壮道:“我们虽然没有看见,但是淼淼这个受害者的证词难道还不够证明你的恶行吗?你也不必说她是说假话,淼淼根本没有来找我们告状或说你的坏话,她是一个人在楼梯间哭,被我们看见了,我们逼着她问,她才不得不说出真相的。淼淼胆子小,心地又善良,她其实不愿意把你的那些事说出来的,即使诉苦告诉了我们,也不让我们拿这些去指责你,说怕你听了难受。”
  “哦?她说我什么了?就是你口中说的那些,我在宿舍什么都不做,像小姐一样,把活儿都推给她,连内裤都不自觉洗?”
  “有什么问题吗?我现在说的还只是一个总结,我们都是不止一次看到淼淼在哭,趁机问出来的事,每次哭的原因都不一样,自然还有更具体的细节。”
  “那可真是巧啊,”唐澜轻笑道,“她每一次在我这里受了委屈都刚好被你们看到,又刚好受不住你们的逼问,告诉了你们——”
  “你——”文心蕊张嘴就欲替苏淼淼解释,却被唐澜伸手制止了。
  “你不必替她解释,我没想指着你这个巧合说事,毕竟天下巧合多了去了,它可能就是这么巧。不过,你们都能相信当时的苏淼淼的一面之词,那,要不要也听一听,我的一面之词,我对当时事情的描述呢?”
  文心蕊瞪着她:“你什么意思?你是想狡辩吗?”
  唐澜笑得淡然:“不是。只是说一说,我从苏淼淼这里听到的话,看到的事,和你们从她嘴里听到的话,看到的事,有什么区别罢了。”
  “你说。”文心蕊盯着她,一副“我不怕你狡辩”的模样。
  唐澜便莞尔一笑,道:“你们都说苏淼淼是在我这里受了委屈,跑去楼道里哭,我从她嘴里听到的,却是另一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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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么么可爱的小天使们
  第74章 一场好戏(下)
  “苏淼淼家里是农村的,单亲家庭,家里还有一个弟弟,靠妈妈养。她妈妈重男轻女,即使她考上我们学校这么好的大学,也不是很乐意她继续读书,只肯给她交学费,不给生活费。”
  “苏淼淼军训的时候天天哭,是因为她向她妈妈要生活费,她妈妈不肯给。她又是刚来大城市,什么都不熟,也不会打零工,眼见着饭都要吃不起了,才哭成那样。而我呢,刚好家里给的生活费比较足,见她走投无路,想帮她掂一下,等以后再说。可苏淼淼非说不能白拿我的钱,一定要帮我做事心里才好受,所以每天都抢着把宿舍里的垃圾倒了。”
  “因为苏淼淼抢着倒垃圾,所以我负责打扫,至于其他的什么让她帮忙洗衣物,更是匪夷所思。倒是洗衣机好了之后,每次我用洗衣机洗衣服都会顺手把她的一起洗了。”
  “你们说苏淼淼心地好为我考虑不让你们和我对质,怎么没想过她根本就是做贼心虚无中生有,害怕和我一对质,她的所有谎言都将被戳破,她的丑恶嘴脸要遮掩不住呢?”说到最后,唐澜终于疾言厉色起来。
  她的目光如电般射向一直缩在角落试图降低自己存在感的苏淼淼,完全无视了文心蕊这个所谓的跳梁小丑。
  “苏淼淼!”唐澜的冷喝让躲在缩在人后的苏淼淼浑身一颤。
  唐澜冷笑着继续道:“枉我这么多年来一直把你当做最好的朋友。学院的同学无缘无故疏离了我,我百思不得其解,你一直在我身边说不用和他们一般见识,又标榜你对我的真心,告诉我就算所有人都不理我,但是你作为我的室友会永远和我站在一起。我那时候身边没有一个朋友,虽然也说不上孤苦无依,但是也十分无助。”
  “就因为你这句话,你大学期间的生活费我都从自己的生活费里省下来给你,你说以后一定还我也从来没有主动找你要过。每次你在网上看到什么好吃的好用的好玩的,只要你在我面前有意无意地说过,我感念你对我的好,想着你没钱,都自己省吃俭用买给你——就因为我被所有人无视,就因为你在我被所有人冷暴力的时候没有放弃我,我觉得你太傻了,又感激你这么傻得正直。”
  “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人都要对我这么冷酷,我也问不出来,可把你当做我大学期间唯一的朋友,心灵的依靠,千方百计地补偿你不合群和我为伴的损失和压力,生怕你哪天觉得为了我一个朋友和全学院的人对着干不值得,末世来临之后甚至不惜用命保护你,自己要死了的时候都不忘了要为你安排好出路!”
  “一直以来,我都不理解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要对陆衍安他们撒谎——”
  “呵!原来,原来如此!”唐澜看着苏淼淼,缓缓点头,笑容嘲讽:“想不到我才是那个最大的傻瓜,造成我被全学院冷暴力的罪魁祸首,也就是你这个让我感激不已的人!”
  “我这么多年对你的感激,亏欠,回报,统统都是假的,你不配,苏淼淼,你不配我继续维护你!”
  在所有人跌破眼镜的惊骇目光中,唐澜最后冷冷看了她一眼,忽然看向陆衍安:“你不是一直奇怪我为什么被你救回来之后,就对你不闻不问吗?”
  陆衍安心头一紧:“告诉我,为什么?”
  “呵,你还真相信世界上有这么巧合的事啊?刚好我自己发现了晶核的秘密觉醒了异能,来给你报信的苏淼淼也发现了晶核的秘密觉醒了异能?”
  陆衍安凝神看着唐澜嘲讽的冷笑,心中某个早就清晰的想法终于彻底浮出了水面。
  “果然么……”
  “什么果然不果然?我当初自知活不了,刚好得了一枚晶核,就把晶核交给她,想让她获得异能防身好出发来a市。是苏淼淼觉醒了风系异能之后百般和我保证一定能找你去救我,我才把你送我的项链给了她做信物,让她来找你,带着你来救我。”
  “结果你猜我等到了什么?”唐澜冷笑着看向苏淼淼。
  苏淼淼下意识地想藏到别人身后,却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身边的人都已经远远地站离了她身边,苏淼淼退无可退,躲无可躲,当唐澜带着寒意的目光看过来的时候,手拽着裙子的花边,心虚地低下了头,不敢和唐澜对视。
  站在一旁的第三小队成员一个个顿时都惊呆了。
  之前苏淼淼直接骗陆衍安唐澜已经死了的事,他们就是参与者之一,关于苏淼淼为什么撒谎,苏淼淼已经当着他们做了解释,他们虽然觉得苏淼淼这样从小节上不太对得起唐澜,却也觉得苏淼淼不算太错,毕竟唐澜已经重伤晕过去了,苏淼淼觉得她可能已经死了,为了大局考虑拦着陆衍安不让去救也算情有可原。
  可原来事实竟是唐澜托付了苏淼淼来找人救,苏淼淼得了唐澜的好处,拿了唐澜的信物,却言而无信,不仅没帮唐澜找人去救她,甚至准备亲自替她断掉活着的希望!
  其心之阴毒可怕,简直耸人听闻!
  他们只要稍稍代入一下自己,都觉得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要和那人一绝死战了。
  “澜澜!这么大的委屈,你怎么当时不告诉我们!”张超对苏淼淼早有意见,此时再想到当初王玉起遇事苏淼淼也是这样不仁不义的冷酷表现,对她的厌恶简直快要溢出来了。
  “这样可恶阴损的事,你要是早告诉我们——”张超愤怒地看着苏淼淼的方向,“哪儿容得她——”
  “队长!”唐澜先一步打断张超的发话,勾起了一侧的嘴唇,笑得有些耐人寻味:“现在是现在。”
  “异能小队向来护短。你们扪心自问,那时候我要是像今天一样将事情和盘托出,你们真的是会站在我这一边为我抱不平,而不是替苏淼淼想方设法地辩解?”
  “她失约又如何,不失约又如何。其实无论我有没有和她做约定,结果都是一样的不是吗?只要忽视我的个人感受,这件事的真相和当时的情况,又有什么两样?我不过是两个结果:活着,或者死了。”
  “如果我活着,能来找她讨一个公道,要是我死了,无论我是在她离开的时候立马就死了,还是怀着期待,在期待中绝望,慢慢熬死了,她有没有和我做过约定,又有什么区别?”
  “当时苏淼淼说的理由你们可以轻易原谅,那我说出来真相,你们为了维护她,照样可以原谅。”
  “现在和当时,同一件事,区别不是在于苏淼淼的罪行变得更大了,而是你们的亲疏远近又变了。这回,你们更愿意护着的人,是我,不是苏淼淼——”
  唐澜慢慢走近到苏淼淼的面前,在她的颤抖中,轻轻拍了拍她吹弹可破的小脸蛋,将她的下巴抬了起来,居高临下道:“淼淼,我的好姐妹,你说对吗”
  苏淼淼的眼泪无声汹涌,眼底深处却含着恨意。
  “看看,看看,我们的苏淼淼哭得多么楚楚可怜,多么惹人怜爱,在场多少人又要怜爱她,觉得她被我欺负了吧?是吗?是吗?是不是?”唐澜的指尖一一点过她的那几名自诩正义的老同学。
  那几人羞愧地低下了头。
  不远处,张超等人的脸色也变得青一阵紫一阵的,不算好看——毫无疑问,唐澜刚才毫不留情的话戳中真相了,他们的确就是这样。
  那个时候,他们无条件地护着苏淼淼,自以为对唐澜够好了,但是现在再回去想想,当时他们明里暗里的示意,若有若无的维护,其实不就是在按头唐澜原谅吗?
  当时苏淼淼是他们更亲近的队友,所以他们不管唐澜是否觉得委屈,就要唐澜原谅苏淼淼对她的冷酷。
  再想一想,他们委屈唐澜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除了在苏淼淼那件事上,那次唐澜被王玉起暗算,他们为了不坏了所谓的队友面子情,故意不在事故发生的第一时间追查凶手,导致王玉起逍遥法外,才有第二次他更加丧心病狂、明目张胆的暗害。
  就如唐澜说的,当时不追查,其实只是因为唐澜在队里的地位还不够,不足以他们牺牲一下队友之间的信任罢了。如果当时受害的是队里的另一个人,情况或许又不一样了。
  想到这里,张超再也没了抬起头直视唐澜的勇气。
  他,到底是对不住唐澜。
  怎么可能抱有这样自欺欺人的想法呢?哪有人在自己的生命都受到威胁了的时候都一点不埋怨。
  人家当时不怨,只是因为不敢怨罢了。
  广场上,在唐澜的一声声质问中,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