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八零年代搞钱 第96节
  妹妹以前虽然胆小,但是不会说谎,看来这次妹妹交的这个朋友,不如以前的。
  梁松接过笔记,“明天我会回家。”
  梁仪没听出弦外之音,自个高兴起来:“二哥,你要回家?”那她正好可以带小茹去她家,跟二哥他们一起吃吃饭。
  小茹说得对,二哥长得好,眼光高,肯定不会一眼就瞧上别人,得细水长流,慢慢来。
  梁仪觉得小茹说得对。
  想得正高兴,忽然看到了沈夏,梁仪心里一沉:糟糕,她忘了二哥身边的那姑娘。
  那姑娘是二哥的女朋友吗?
  梁仪想问又不敢问。
  关小茹胆子大,帮着梁仪问了,“你是二哥的女朋友吗?”她是直接问沈夏的。
  现在还不是。
  沈夏正要说,梁松握住了她的手。
  她惊讶的看着梁松。
  梁松:“是。”
  又问梁仪两人,“你们还有事吗?”
  关小茹是直接问沈夏的,
  梁松道:“你们东西送过来了,还有事吗?”
  真是二哥女朋友啊。
  梁仪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她也不是讨厌沈夏,就是,她觉得关小茹是她朋友,是她认识的人,如果关小茹能成为她二嫂,她会更高兴的。
  梁仪失落道,“二哥,我们这就走。”
  这就走了?
  关小茹笑着说道:“二哥,小仪大老远的过来给你送东西,你都不请我们吃饭啊。”梁松的女朋友确实挺好看的。
  关小茹又跟梁仪说,“你也不跟你未来二嫂打声招呼。”
  哪有那么快。
  沈夏看了那位关小茹好几眼。
  梁仪听关小茹那么说,起了逆反心理,就是不肯叫。
  关小茹低声劝着,“你没看出来吗,你二哥格外喜欢她。”
  梁仪的眼神变化,沈夏跟梁松都看到了。梁松这妹妹,心里想的什么,全写在脸上了。
  梁松对沈夏道,“我送她们去公交站,你在这等会。”
  梁仪一听梁松要送她走,还把沈夏留在家,不干了,“二哥,我们好不容易来一趟,水都没喝一口呢。”
  说着往屋里走,她不走。
  还说呢,“妈说了,天晚了,我可以在这里睡的。”
  关小茹听到这话,心里一喜。
  如果能留宿的话……
  梁松:“你今天不是在学校吗?”
  梁仪的身体一僵,“下午没课,”又补了一句,“晚上也没课。”
  沈夏觉得梁松这妹妹挺孩子气的,估计兄妹俩还有得闹呢,于是对梁松说道:“你先忙吧,我回去了。”
  该说的都说了,胶卷跟相机也还了。
  也没别的事了。
  “等等,”梁松把沈夏还他的相机又挂到了沈夏的脖子上,“胶卷你拿着,回去给家里人拍拍照,完全再还我。”
  相机这贵重东西,坐火车的时候容易被盯上啊。
  沈夏正要还给梁松,没想到却被梁仪一把扯过了相机的挂绳,她硬生生的从沈夏的脖子上取了下来,“我说我家相机去哪了,原来在这。”转头又关小茹说,“小茹,明天我们去学校拍照吧。”
  梁仪两只手紧紧的握着相机。
  太不懂事了。
  梁松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梁仪被梁松的脸色吓到了,可还是强撑着,“家里的东西有我一份,凭什么我不能用?”关小茹默默的站在梁仪身后,给足了她胆气,梁仪站得更直了。
  沈夏转身走了。
  她不会掺和梁松的家事的,梁松的这个妹妹除了长相差一点外,性格也……格外直白。
  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梁松送她,“对不起。”以前他没有发现自己妹妹这么不讲理。
  沈夏:“我明天的火车票。”原本有些犹豫的是买明天的票还是买后天的票,现在看来明天的票就挺好的。
  梁松的这个妹妹,让她有了退意。
  她不喜欢麻烦。
  梁松看到沈夏进屋,才返回自家四合院。
  梁仪在院里,拿着相机跟关小茹有说有笑,手里还捏着梁松给沈夏买的胶卷。
  梁松走过去,把那卷胶卷拿了回来,还把相机里的胶卷扣了出来。
  他把相机还给梁仪了。
  这相机他不要了。
  梁仪急了:“二哥,你干什么啊!”
  梁松看着她,“你不是要相机吗?拿去吧。”他停顿了片刻,“然后,滚出去。”
  梁仪的眼睛睁得老大,手里一哆嗦,相机差点掉了下来。
  关小茹赶紧帮她接住。
  “听不懂吗?”
  梁松的语气很平静,脸上没有表情,甚至没有生气。
  梁仪知道二哥是真的生气了,不敢再惹怒梁松,轻轻的把相机放到地上,拉着关小茹就往外走。
  走到外头,出了胡同,关小茹才疑惑问她:“小仪,你不是说那是你家里出钱买的房子吗?”
  梁仪一声不吭,闷头往外走。
  关小茹紧紧跟上,“小仪,你要不要回家,把今天的事跟温阿姨说一声?”梁松为了一个外人,让亲妹妹滚。
  “不,我们回学校。”梁仪不敢回家。
  “为什么?”
  “明天还有课。”梁仪拉着关小茹上了最后一台公交。
  晚上。
  梁松打电话跟单位的领导请了假,电话是直接打到领导家里去的,当场就同意了。
  打完电话,梁松在沈夏家院子外头站了很久,没敲门,也没进屋。
  晚上云层厚,看不到星星,也看不到月亮。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回家的。
  躺在床上,许久才睡着。
  他又做梦了。
  他仿佛又回到了十二岁那年。
  那天的太阳格外的好,他放学回家,家里狼藉一片,家里的米油全都没了,天黑的时候,有一群人到了他的家,把桌子椅子、家里值点钱的东西全部拖走了。
  “叔叔,我爸呢?我妈呢?”
  “不知道!”那些人不耐烦的甩开他。
  年幼的梁松不肯放手,“我爷爷呢?”奶奶呢?哥哥呢?
  那人冲梁松古怪的一笑,“外头玉游街呢。”
  梁松问清位置,找去了。
  他看到爷爷时,爷爷身上都是血,脸上淤青,被绑在杆子上,还有人往他身上扔菜叶子,奶奶在边上晕倒了,生死不知。
  梁松忍着眼泪走过去,解了爷爷的绳子,不管周围的人怎么打怎么骂怎么拉他都不松手。
  “爷爷……”
  “奶奶……”
  那天的梁松跟个小狼崽似的,打退了所阻止他的人,把爷爷奶奶带回了家。
  半夜去医院,求了医生回来,把濒临死亡边缘的奶奶给救了回来,医生都说,再晚一会,这老人就没救了。
  那天之后,梁松的父母始终没有出现,半个月后,两个身上带伤的老人带着孩子去了最苦最偏远的农场。
  在那里熬了十年。
  77年的时候,有旧人来看爷爷。
  78年年头,爷爷调回了京市,带着奶奶的骨灰,奶奶是第五个年头没的。
  那时梁松长大了一点,已经没人敢欺负他们了。
  可奶奶身体太差,纵然他想方设法搞到了补品,可奶奶还是走了。
  爷爷调回京市之后,爸爸,妈妈,小叔,大姑,小姑都拖家带口的找回来了。
  梁松则是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参加高考,读书去了。
  谁都知道,梁爷爷最在乎的就是梁松这个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