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节
  大年初六是陈曦的生日。他上午九点钟就给冯子昂打电话, 邀请对方一起来家里吃顿便饭, 好歹也是他二十岁的生日啊。结果冯子昂的电话一直关机,怎么打都打不通。
  陈曦有点儿担心,生怕这哥儿们出了什么事。现在年轻人过劳死的新闻也有上报纸电视, 万一他有个什么不测可怎生是好。电话打到他住的酒店的前台,却得知冯子昂一大早六点钟不到就退房走了。
  这小子,搞什么鬼!三个小时的时间, 他就是蜗牛爬也爬到这边来了啊。奈何后面电话一直打不通。等到中午十二半钟, 他忍无可忍, 不等了。为着这么个神出鬼没的家伙, 难不成还要他们所有人陪着饿肚子不成。
  陈曦今年在许家过的农历生日,采取的是传统的模式,吃生日面。等到公历生日那天,二十岁的整生日, 搁在古代叫弱冠, 是正儿八经的男子汉成年仪式。家里头肯定得给他大办。陈曦的朋友们到时候肯定得一起来。他也就不想再把这些伙伴拽出来一回了。
  成年仪式快要到来的陈曦同学表示, 他就愿意在家里清清静静地待着。嗯, 有多多在, 有小黑黑在,挺好。
  许多一大早就起床, 跟着她姐学习怎么切面条。本地人其实不怎么吃面食, 做面基本上也是买现成的挂面。许多却觉得这样太轻忽了。她跟她姐商量了一下,复杂的面食的确捯饬不出来。她倒是想起来那种直接用擀好的面皮,切成宽面条, 然后下汤锅里头煮熟了吃。
  咳咳,擀面皮这种高难度技术活,姐妹俩都不会。许多打电话问她妈,应该怎么和面啊。她记得她小的时候,他们家包饺子用的饺子皮都是她妈自己擀的。
  许妈先是嫌弃了两个女儿笨。这要是以前,这样什么活计都拿不出手的姑娘根本进不了人家的家门。她心里头其实非常高兴,还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不管怎么样,老二肯主动打电话给她,那就是和缓的意思。许妈事无巨细地给老二电话指导了一番关于如何和面。到后面,她实在忍不住:“行了吧,你放着,我马上过来弄。”
  许多惊悚了,她这真没打算将她妈给招来啊。可不等她想出什么招儿来婉拒,许妈已经挂了电话,兴匆匆地准备出门去。
  许爸初八就得出差,正在家里收拾出差时要用的东西。见她兴头头的样子,忍不住问了句:“你这又是打算上哪儿去?不是说好了,咱们明天才去你表舅妈那边拜年么。今天你表弟白天要做生意,少拉一天的客人,一天那好几百块钱的份钱也不能少。”
  许妈嗔了许爸一眼:“你知道什么啊。小陈今天农历生日。老二总算是开窍了,知道要给人家做生日面。可你家女儿你知道,从小手就笨,哪里会和面擀面皮。我不去教教她,还不到端上桌的,是不是面疙瘩汤呢。行了,你就那几件衣服,还要收到什么时候。赶紧的,咱俩一块儿过去。小陈爹妈在海南玩,现在都没回来。小孩子过生日,哪儿有没个长辈到场撑着的道理。”
  许爸见她难得兴致这么高,又不是什么出格的事情,便点了点头。大年初二那天,妻子差点情绪失控的事情,他心里头也毛的慌。万一逼狠了,真把人给憋出了什么毛病,到时候,谁都不好受。
  许家夫妻开着车子到达了儿女们的住处时,陈曦人不在。不是他不想过来,而是他家多多不允许他看到面条没捯饬出来之前的样子。吃过早饭,他就硬生生地被多多给撵出家门逛街去了。陈曦哭笑不得,他家多多还真是好玩儿。
  不过陈曦也没心思逛街,他先返回自己的公寓,将昨晚布置了一整晚的房间又细细检查拾掇了一遍。
  许妈一看老二和面的架势,就忍不住想伸手自己来。许多坚持不肯松手,结果和出来的面被许妈嫌弃了个半死。
  许多忍无可忍,终于说出了心里话:“妈,你知不知道我们为什么都不愿意帮你做家务吗?每次我们不管怎么做,你都会不满意,一直不停地说说说。就是我们做的没有那么完美,又怎么样?”
  许妈被噎了一下,悻悻道:“你做的不好,还不让人说?”
  许多不服气:“起码我做了,这总比干看着强吧。做多了自然就会做了。我们小时候学做饭,到底哪个教过我们啊。不也到现在都会做饭了么。”
  许妈冷笑:“那行,我倒要看看,面和成这样,你后面怎么擀面皮。”
  许多倔脾气一上来,干脆自己跑回房间找资料,看到底是怎么擀面皮的。家里其他人也不好劝。许多跟她妈之间的关系,是三个孩子里头最紧张的。本来兴头头的一家人和面擀面皮切面条,最后搞成了许妈气呼呼地坐在了客厅的沙发里,冷眼旁观。
  她倒是要看看,这个老二能整出什么花头来。
  许妈别的看不看得准自己的二女儿说不来,但许多手不灵巧的确是个不争的事实。
  她严格按照了往上说的步骤擀面皮,奈何擀面杖压根就控制不好。后来许多彻底急了,干脆按照上辈子看大学同学参加学院烹饪比赛时擀饺子皮的办法,也不用擀面杖,直接将面团揪成一个个小团,然后拿玻璃杯子擀面皮。
  许婧见了,赶紧过来给妹妹帮忙。就连一直在协调小黑黑跟大花猫之间矛盾的许宁都捋起袖子帮忙。
  小黑黑没人帮忙撑腰,立刻蔫吧了,跟着靠山跑到饭桌边上。它从一个板凳调到另一个板凳上,还试图要叼一块小面团尝尝。被许婧眼睛一瞪,才乖乖缩起小身子,抬着小脑袋,讨好地看着许婧。许婧忍俊不禁,朝它比划了一个羞羞脸的动作。小黑黑立刻哼哼唧唧起来,一直蹭许婧的腿。
  许爸无奈地阖了下眼睛。这多好的和解机会,他老婆干嘛非得跟孩子们犟呢。在孩子们面前非得显出她多能干,多高一头,又有什么实际的意义呢。你越是这么强硬,越是显得你心虚气短。
  许多咬着下唇,一个个的擀面皮。老实说,她的手艺真是惨不忍睹,擀出来的面皮,倘若真包饺子的话,肯定会煮不熟。
  许妈在边上冷眼旁观了半天,终于忍无可忍。就这样子,还切什么面条,还不如直接做面鱼呢。她一捋袖子,直接拿起擀面杖开工,一面教训许多:“你看清楚了。这么大的人了,连个面都擀不好。”
  许多这回没吱声,默默在边上围观。她妈先是在擀面杖上抹了一层面粉,教育许多:“你不擦点儿干面粉,面团不黏在擀面杖上才怪呢。”
  面团在许妈手下的擀面杖上越滚越薄,面皮子也越来越大。许妈擀了一半的时候,许爸轻轻咳嗽了一声,状似感兴趣围观,过来瞅了眼,笑着劝妻子休息:“行了,师傅指点一下就是给她大脸了。还能全让师傅给做完活了。多多,你自己上。”
  许多学着她妈的样子,开始擀面。真用起擀面杖来,她才觉得,这的确是个体力活儿。两条胳膊没擀上多久,就觉得酸的慌。
  许妈见状笑了:“你当做面是好营生?那时候我怀你弟弟去外头躲着。他们那边做面条出了名,但做面条的人也是出了名的苦,嫁汉莫嫁挂面郎。”
  说着,她突然叹了口气,像是自言自语一般:“亏得你弟弟是个男孩子。不然我们恐怕都要留在那边了。”
  许多小时候隐约听家里大人提起过此事。当时好像说,如果生下来的还是女儿,那就在当地找户人家送了。然后将两个大的也接过去,在当地生活。
  那时候,许妈的娘家在当地除了舅爷爷一家以外,还有其他什么亲戚。当时这户亲戚家的女婿在当地一家大型国有厂里当二把手,可以帮许爸许妈安排工作。
  后来他们长大以后说起这件事,她跟她姐还开玩笑说感谢许宁是个男孩子。不然她们就得留在那边了。嗯,关键是,那家大型国有厂在九十年代中期也倒闭了。许爸许妈要真过去了,估计也会成为下岗大军中的一员。那大概会是一出名为《钢的琴》的现实上演。
  许爸有些尴尬,轻咳了一声:“你跟孩子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干什么。”
  许多笑了笑,没有应和也没有表示异议。为什么第三个孩子是女孩就不带回老家来生活呢?一方面是家中没个男孩子容易被人看不起,许妈的压力尤其大。另一方面,大概就是女孩子不值得为着她掏好几千块钱的超生罚款吧。
  最有意思的是,竟然所有人都认为这一切是理所当然。
  许多没有再想下去,继续擀面皮。
  等到陈曦再度登门的时候,他吃了一惊,笑着摸正在切面条的许多的脑袋,夸奖道:“我家多多真能干,实在是太聪明了。”
  许妈看着那粗细不一长短参差的面条,眼睛害疼的挪开了。她自我安慰,算了算了,女儿做成这样,女婿不嫌弃就行。一个锅配一个盖,他俩自个儿折腾去。
  虽说在在家吃一顿便饭,但都是二十岁的整生日,哪里有光一碗生日面的道理。许妈捋了袖子,拉上大女儿,在厨房里头捯饬出一大桌子的各色吃食。她是不指望老二了,说两句,脸挂的就比面条还长。
  陈曦借口给小黑黑收拾新窝,跟着许多进了房间。一合上门,他就一把抱住许多,笑着说:“我家多宝受委屈了。都是我不好,让我家多多这么辛苦。”
  许多被他给逗乐了。这分明是她跟她妈之间的母女矛盾,怎么从他嘴巴里头一出来,就跟婆媳战争似的。呸!婆媳也跟他没关系。
  陈曦亲了亲她泛红的脸蛋,抱着人坐在板凳上,开始细细地哄。许多表示没事儿了,他觉得不能敷衍对待,继续细细地哄。最后被许多揪着耳朵,才意犹未尽地松开手,笑着表示认同多多的观点,已经哄好了。
  许多面红耳赤,狠狠踩了下他的脚。陈曦笑嘻嘻的,抓着她的手放到唇边死命的亲。许多哭笑不得,这人怎么跟小黑黑一样,最爱舔人呢。
  人都上桌了。许婧又下意识看了眼家门口的方向。她忍不住问陈曦:“冯子昂呢?”
  阳历生日那天,去参加陈曦生日宴会的基本上都是家里大人带着。冯子昂的性子,最恨这种场合,所以他才是今天唯一获邀参加生日家宴的陈曦朋友。
  许妈一听冯子昂的名字,又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那小伙子她瞅着总觉得说不出的奇怪。一点儿都不活络,完全不懂礼貌。大年初二往人家跑,还对大人爱搭不理的。谁家的孩子是这么个规矩。不过这人是小陈的朋友,今天又是小陈生日,请了就请了吧,到时候她当成看不见就好。
  陈曦摊手:“别管他了。也不知道他跑哪儿去了。今天一早就退了房,也不知道有什么事儿。下午我再追着他电话问问,要是有空,过来吃顿晚饭就好。”
  许婧点点头:“那行,顺便你给问一下,他想吃什么东西,我好早点儿准备。”
  陈曦笑了:“美不死他,有的吃给他就不错了,还给他嫌好怠拐的。”
  吃过午饭以后,陈曦跟岳父岳母大人申请,他想带多多出门逛一逛。
  许爸许妈估摸着,这两人大概是想去约会。许爸只咳嗽了一声,叮嘱晚上别忘了回家吃饭,又意味深长地看了陈曦一眼,挥挥手,放行了。
  还没等陈曦心花怒放呢,吃完了奶糊糊的小黑黑激动了。他们居然一起出门玩,都不带黑黑!小奶狗执着地站在玄关,看到许多要换鞋子的时候,它还上演了实力趴,直接盖在了鞋子上。
  一屋子的双足兽们都哭笑不得,看着小黑黑执着的小眼神无可奈何。许妈觉着这是个缓和跟老二之间关系的机会,她不是惯小狗么,索性就带着小狗出门溜达去吧。
  许多被小黑黑哼哼唧唧的撒娇耍赖模样搞得没脾气,只能求助地看陈曦。
  陈曦只差眼前一黑,直接扑地了。黑黑啊,爸爸平常对你这么好,全是白瞎啊。怎么关键时刻,你还跑出来搅局呢。难怪说孩子是夫妻之间的第三者。看来以后孩子还真该推迟点儿再要。
  许妈笑着说:“算了,你给抱走吧。不然这小东西肯定得闹翻天。就没见过脾气比它还大的小狗。”
  陈曦无奈极了,他家多多都这么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了,他哪儿狠得下心来。他将小黑黑裹裹好,一把抱起来,怎么办呢,谁让当妈妈的心软呢。
  许多对陈曦露出了讨好的笑。没办法,养个不省心的小闺女就得夹紧尾巴做人。
  第493章 约会
  两人一出小区, 陈曦就目标明确。他坏笑着看怀里伸着小脑袋左瞄瞄右看看的小奶狗:“黑黑, 走,爸爸带你去另一个家里玩儿。”
  许多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还傻乎乎地问陈曦:“房子都盖好了嚒?这么快?”都说中国建筑工人速度世界一流,几天时间能造起一栋高楼;她这是亲身体现了速度流啊。
  陈曦咬牙切齿地瞪自家小女友:“你就惦记着让你闺女在院子里头玩儿了。你怎么也不心疼心疼我。”
  许多的脸刷的红了起来。她轻轻捶了下陈曦的胳膊,嗔道:“你别老是胡说八道。”
  嘴上虽然这么说着, 可她还是默许了陈曦将她带到公寓里头去。
  保安一见他们就笑, 问过年好。看到小黑黑, 他还伸出手来跟它打了个招呼:“你好, 小可爱,欢迎你。”
  小黑黑支棱着小脑袋,侧了侧,实力卖萌。
  许多被它给逗笑了, 从陈曦怀里接过小奶狗, 笑着谢过了保安的提醒。他们肯定不会让小狗出来乱跑的。
  一进屋子, 许多就吓了一跳。地板上铺满了花瓣, 一路扑到了房间里头。陈曦摸着鼻子笑:“欢迎你来到鲜花大道。”
  许多哭笑不得, 她弯腰拾起一片花瓣,嗅了嗅, 逼问陈曦:“你老实交代, 洒了多少玫瑰精油?”
  陈曦一脸耿直:“没多少,就加了几滴,用喷雾喷了下。你不是说街上卖的玫瑰都是月季花, 让我别浪费钱来着嚒。”
  许多笑翻了,抱着小黑黑往家里头走。小黑黑看到地上的花瓣,兴奋的不得了,从许多腿上挣脱下去,一个劲儿在地板上打滚。
  陈曦抱着许多坐在沙发上,一边亲着女友,一边看着地板上四脚朝天的小奶狗笑。他发出一声叹息般的声音:“真好,多多,咱们一直这样下去,真好。”
  许多静静地靠在他怀里,享受这样温馨静谧的早春午后。空气中散发着玫瑰精油的香气,因为量少,所以并不浓郁,反而有种春日的清新甜蜜。
  可惜的是,肉食系跟草食系对于浪漫的理解还有具有一定差别的。许多很快就感应到了身体上多了什么触觉。她按住陈曦蠢蠢欲动的手,嗔道:“黑黑还小呢,你要教坏小孩子嚒?”
  千万别小看了小奶狗的模仿能力。它现在都跟虎虎大人学会了如何洗脸,每天都要花上好长一会儿工夫拾掇自己。它把前面的小爪子舔干净,然后再用干净的小爪子抹脸,一直能重复好多次,最后再把小爪子舔得干干净净。
  搞得现在许多他们每天都盯着小黑黑擦干净小爪子,生怕它舔来舔去,闹肚子。
  陈曦委屈起来,抓着她的手往肚子底下去,一个劲儿蹭她的脖子:“你就管小黑黑,不管小曦曦,厚此薄彼。”
  许多被他闹得厉害,最后总算同意就让小黑黑自己在房间外头玩。要祸害要拆迁也随它去了,谁让当爹的色欲熏心呢。
  房间里头也是一室的花瓣,大床上撒着的是粉红色的品种。许多抓着花瓣仔细观察,得意洋洋地跟陈曦描述月季花与玫瑰花的区别。
  陈曦哪里还顾得上这些,直接抱着人往床上带,迫不及待地亲上去,含含混混道:“你就是我独一无二的那朵花。”
  许多心里头甜得很。她心花怒放。啊啊啊!有个会说情话的男朋友实在太棒了。《小王子》里头的台词被拿来用,感觉好羞耻又好开心啊。
  她窝在陈曦怀里,轻轻地捶打他:“你去把灯关上。”
  房间里头的玻璃虽然是特殊材质的,从外面看不到里面。可许多觉得羞耻,一早就拉上了窗帘。陈曦笑着应声起了床。多宝一直害羞,他得考虑她的感受。
  灯一关上,视觉的丧失,让触觉与听觉变得愈发敏锐起来。陈曦如愿以偿听到了他家多多发出了一声惊呼,然后声音被他吞噬掉了。房间里的暖气似乎是多余的,仅仅是拥抱在一起,空气就会自动升温。衣服摩擦发出的窸窸窣窣声,让身体的感触越发被放大了。
  陈曦气喘吁吁地放开了女友,好让对方喘口气。他的手如游蛇一般迅速地穿梭,引起许多一阵又一阵的惊呼。攻城掠地,大片山河美景,山峦沟壑的起伏,掌下的每一寸肌肤都让他流连忘返。
  许多小小声地惊呼:“别。”然后声音又再一次被更强烈的刺激终止了。陈曦埋下头去,细细地品尝着美味,舌头如小刷子一般,you发出她身体最shen处的战li。她抓着身下的床单,咬住下嘴唇忍耐那份煎熬般的刺激,不时发出急促而慌乱的惊叫。
  这一室的旖旎,引得他们都脑子昏昏然。陈曦的手在她背上摸索,寻找着肚兜的系带,他喘着粗气:“让我好好看看小小多。”
  结果门外一个人拆迁觉得不痛快的小黑黑从拉开的抽屉上跳了下来,开始挠门汪汪叫。爸爸妈妈太坏了,他们总是丢下黑黑自己玩。
  小奶狗强烈要求加入游戏。
  陈曦正箭在弦上,原本打算忽略小黑黑的捣乱计划。哪知道小黑黑为数不多的特质当中就有一项是对于玩的执着。任何企图抛弃黑黑私自玩不带黑黑的行为,都是不可原谅不能批准的。
  许多伸手推陈曦:“别,快去看看黑黑,别是它怎么了。”
  陈曦身体都胀痛了,委屈不已地在许多身上磨蹭着:“乖宝,你也可怜可怜我吧。”
  许多左躲右闪地哀求:“好了,暂停,暂停行了吧。黑黑一个人在外面,我不放心。一会儿,一会儿只要看到黑黑没事儿。我来,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