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马后每天都是修罗场 第49节
  结果男孩全程双颊通红,推着她的手磕磕巴巴地念台词:“程小姐……,不……不谈正事……就麻烦你、出去。”
  表情好像是误入盘丝洞的唐僧。
  人群里不知道是谁被男孩的神情逗笑了一声,继而大家都大小,连温芋也跟着他们笑得俯下身,眼睛弯成月牙。
  阳光下,温芋的马尾微微晃动着,白净的侧脸被几缕碎发点缀。
  他还是第一次看她笑得这么开怀。
  晏白就坐在后排看着,没有刻意融入他们。
  他不知道从哪个桌肚里捞了一支笔,在白纸上勾勾画画。没多久纸上就多了个活灵活现的简笔小人。
  白纸叠成四方形,他妥帖的收在衣服左边的口袋。是离心脏最近的地方。
  一整个上午都在走戏和熟悉场地,刚到中午,苏林南早就看出晏白等得不耐烦,很灵性地胡诌了个理由,让温芋先走了。
  晏白带好口罩,深邃的眉眼压在帽沿下,大大方方的跟她从教学楼走出来。
  “今天你生日,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好啊,我知道侧门有一家餐馆,正好带你餐馆一下秘密基地。”
  “秘密基地?”晏白若有所思,“除了我还没带别人去过的?”
  “怎么会,我经常带室友去吃。”
  “那就是了。”晏白的声音里带了一丝愉悦。
  也就是说她还没带别的男人去过,他是独一个。
  男人丝毫不知道自己的嘴角已经弯成了十分明显的弧度,等他反应过来连忙蜷起手遮掩时,才发现自己带了口罩。
  于是笑容又放肆张扬了不少。
  “那这次机会可以存着吗?”
  温芋懵了一下:“存着?”
  “就是下次我想找你吃饭的时候,你要带我来这家秘密基地。这次的餐厅我已经订好了,就是霖海新开的观海阁。”
  这个名字有点耳熟,温芋好像还在最新一期的美食杂志上看过,确实是非富即贵的出入场所。人类的生日,要过得这么隆重才可以吗?
  她有点困惑。
  或许是因为她的神情平静得有些冷淡,晏白以为她要拒绝,又补充道:“也不完全是我想订的,是我那个吃货侄子,今天非要让我带他来这家。”
  他口中的吃货侄子就是晏小鱼。
  晏小鱼当然没说过这话,不过他要是打个电话过去,小家伙肯定会屁颠颠的跑过来吃饭。
  “小家伙才五岁,乖得很。”
  听到是陪小孩吃饭,温芋答应得很爽快。
  或许是她见过的第一个小孩就是之前在报告厅楼下摔倒的毛团子,所以她对小孩都有了先入为主的印象  。
  软软糯糯,可可爱爱的。很像她们族修成人形的棉花糖。
  去观海阁的路上,晏白给晏小鱼发了一条微信,意思是派另一个司机过去借他来吃饭,过时不候。
  对面几乎是秒回。
  晏小鱼还不会打字,发的都是语音,离听筒很近,童音里夹杂着呼吸声。
  【是陪新的小叔母吃饭吗?】
  晏白:【什么新的旧的,这就是你的正牌叔母。】
  【哼,我才不去呢!我只喜欢之前那最漂酿的小叔母。】
  晏白:【今天要是嘴巴放甜点,哄你叔母开心了,我晚上就给你买三袋你最爱吃的奶糖。】
  对面很坚定地讨价还价了一下:【买五袋!】
  晏白:【。行】
  【耶!成交!】
  关上手机,晏白无语又好笑。
  ……小没骨气的。
  也不知道是遗传谁。
  第56章 -
  去观海阁的路上, 温芋收到了一条生日祝福。
  “生快。”
  看到消息的下一秒,从车窗缝里蹿进来的海风把她冷得一激灵。
  温芋反反复复把那条微博私信看了几遍,又定睛几秒看备注。
  没错,不是她眼瞎。
  对面还真是江芊妍。
  这妮子跟她什么时候关系好到互相问候的程度了?
  温芋都怀疑她是不是打错了字, 比如‘生’可能大概也许是个‘忌’字。
  “有事?”
  “有。”
  温芋看到这个‘有’字才松了口气。这感觉才对了。
  “我俩没必要加联系方式, 所以话我就在这讲了。”
  “我知道你是糖精, 我也是。既然是族人, 没必要撕得这么难堪。温家的事我可以继续当一个本分的真千金, 但是宋泽沉是我的攻略对象, 你最好是离他远点。”
  宋泽沉?
  温芋没想到她过来找自己是因为这个原因, 有点意外。
  “话是这么说, 但是我和他住对面, 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她慢悠悠打字, “懂?”
  那头有点气急败坏:
  “那你说怎么办?”
  温芋想了会,心里突然萌生出一个商机。
  “你搬来我家住吧, 当监工。”
  江芊妍心头一跳。开什么玩笑,她能跟那种货色住一起?
  但转念一想, 一年的时间不多了, 她现在跟宋泽沉话都没说上,太不甘心了。
  见对面半天没声,温芋以为她是退缩了,正要退出去。
  头像瞬间跳出来一个小红点。
  “……行,晚上。晚上我就搬过来,你跟他少见面。”
  “啊忘了说。”温芋漫不经心。
  “毕竟学区房,租金略贵,一月一万,押一付一, 不包水电。”
  江芊妍气得差点吐血,偏偏还只能忍着。
  “银行卡号报我。”
  ***
  车很快到了观海阁。
  观海阁名字听着中式,建筑却是不折不扣的维多利亚风格,大厅还挂着几幅油画。
  正当中那副画的就是霖海,不过色彩偏暗,无端有种阴郁的氛围。
  走进来时,温芋就觉得这画莫名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她不由多看了几眼。
  在一旁的侍应生以为她喜欢,便放下托盘热情地凑过来解释。
  “  太太眼光真不错。一楼挂的都是风景画,您看的这副是我们店长最喜欢的,因为这画家在我们市还小有名气呢,谢渡,谢渡你晓得吧?”
  “你要是喜欢,可以找真人要签名,他就在二楼陪我们店主喝茶呢。”
  温芋:“……你说谁?”
  “谢渡呀,你不会没听过吧?他本人好温柔好帅的,给我们几个都签名了。”
  侍应生笑着说完,眼睛滴溜溜地往旁边一扫,压低声道:“不过,我怕您先生会吃醋。”
  温芋朝她的目光看了一眼。
  侍应生指的是晏白。
  晏白这会正带着口罩帽子和粗黑框眼镜站在门口给晏小鱼的司机打电话,他刻意地弓着身子,让气质看起来不那么扎眼。
  声音也比平时刻意压低了一些,很符合现在的气质。
  餐厅就算有晏白的铁粉,估计也认不出来这个看上去被生活磨去棱角的青年男人,就是晏白本尊。
  这一扭头,晏白和她对视了一眼,以为她等不耐烦了,于是挂断电话走过来。
  “不等了,我们先上二楼吧,小鱼也快到了。”
  其实他才没管晏小鱼几点到——是曲经理打电话说花阁地毯上铺的玫瑰现在才布置好。
  “哟,二楼?原来您就是定了空中花阁的白先生。”
  那位热情的侍应生还在一旁,听到这句话连忙问温芋:“您正好也去二楼,我可以带你去要签名呀!”
  “……”
  温芋听到她对这个话题这么不依不饶,直觉要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