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节
  一院之隔的韩家腾出来的小楼,还正在装修中。
  唐女士忙着祭灶的同时,还不忘给亲儿子的房间换上喜庆的新被褥。
  床以及一些家具,早就换过新的了。
  其实昨天的被褥也是新的,但是因为底下放过花生和大枣,唐女士想了想,等他们中午小睡起来,还是给撤了。
  由此可见,林深处的强迫症,遗传自唐女士。
  然后,他又将此强迫症遗传给了喻蓝星,且各自发挥在了不同的领域。
  喻蓝星喜欢把茶几上的东西摆放的整整齐齐,茶几上只许放一个纸巾盒,一个电视遥控器,一个空调遥控器和一个水果篮。
  林深处喜欢喝完了水,把水杯乱放,多半是放在茶几上。还喜欢,把烟盒和打火机乱扔,也多半是扔在茶几上。
  喻蓝星收拾了一次,没吭声。
  可一下午,总不至于只喝一杯水,只抽一根烟。
  再收拾的时候,她很不开心,瞪了过去。
  林深处将把烟给点着,吐了口烟圈,也瞪了瞪她,不爽她的意思很明显了。
  喻蓝星从来都不是个害怕挑战的孩子,她往沙发上一坐,喊开了:“妈妈,我要呛死了~”
  喻小蓝的反应还是很快的,她很快就从厨房出来了。
  其实她在帮手做鱼丸,可是因为不会做饭,所谓的帮手就成了帮不上手,正尴尬着,将好可以遁了。
  没防着,一只小手伸了过来,掐走了他叼在嘴上的烟。
  林深处回头。
  喻小蓝柔柔地道:“对孩子不好。”
  这女人,就是说话最骗人了,说话的时候温柔的让对方都不好意思大声,深怕吓着了她。
  可动作呢,哪点儿温柔啊!
  强势着呢!
  林深处眨了眨眼睛,替自己辩解,“她刚刚在一边玩,看我抽烟,故意过来的。”
  “我想看电视了。”喻蓝星不敢和喻小蓝说谎,不代表就没有其他的方法。
  两个人貌似各有各的委屈,喻小蓝一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判这件事情。
  这时候,唐女士从厨房出来了,教训亲儿子:“人家说啊,烟抽多了会不孕不育,戒了吧!”
  “妈,你听谁说的?这话也能信?”
  林深处深吸口气,好不容易休个假,可他这日子怎么比上班过的还差。
  上班的时候,他还能怼天怼地。这一在家里,他成了人民公敌。
  这屋里,唐女士最大,一翻眼睛,又说了:“这话是我说的,你听不听吧?”
  林深处笑,不敢说不听,又不想说听。
  唐女士还能不知道自己亲儿子的尿性,瞅了他好几眼,又回了厨房里。
  外援走了一个,喻蓝星偏了头,小声询问喻小蓝,“妈,什么叫不孕不育?”
  喻小蓝还没总结出标准答案,林深处斜睨了她一下,笑着给出了解释:“就是不能生孩子了呗!”
  “不是说只有女的才能生宝宝,男的是不会生宝宝的。”喻蓝星“不耻下问”,很认真地看定了他。
  林深处也没有预料到啊,问题一下子上升到了儿童|性|教育的高度了,他没再笑了,很严肃又有点囧地说:“女的生宝宝,得男的帮忙。”
  “那男的会死吗?”
  “什么?”林深处没有听懂。
  “女的生宝宝可能会死,男的帮忙生宝宝会死吗?”
  喻小蓝似乎一下子明白了,喻蓝星为什么这么反对她和林深处再生一个孩子了。
  要是她没有记错的话,珠崖幼儿园有一对双胞胎,刚刚出生,妈妈就没了。
  她没法给喻蓝星解释,生孩子出人命,那是多少多少分之一的概率,毕竟现在的科学很发达了。
  可是小孩子不懂什么叫做概率。
  “也许会”,因为有“精尽人亡”这个词,林深处似乎也懂了,他还算欣慰地看着亲闺女道。
  “不过很少。”他又道。
  喻蓝星思索了一会儿,“是不是真的像奶奶说的那样,抽烟抽多了,就能不孕不育?”
  “可能吧!”林深处并不想和亲闺女继续讨论这些问题。
  可紧接着,他听见他亲闺女很欢快地说:“那好,你抽烟吧,我不看电视了。”
  果然是嫡亲嫡亲的闺女啊!
  这小东西!
  林深处看着她走远,磨了磨牙。
  作者有话要说:  喻蓝星:你怎么不抽烟了?
  林深处:我不想抽。
  喻蓝星:我给你买吧,给你买一条。
  林深处:。。。。。。。
  ☆、第58章 何处染尘埃(6)
  林处长觉得自己越活越回去了。
  他是不怎么想再生一个孩子, 可被喻蓝星一搅合,吓, 他又想生了。
  林处长受了严重的打击, 憋了很大的一口气。
  到了晚上, 呵呵, 喻蓝星非得要和喻小蓝睡。
  唐女士和林素秋哄了又哄,可是越哄越不行。
  最后,唐女士一摊手和林深处道:“小孩子都爱争宠,那什么, 习惯了就好了。”
  怎么个习惯法……当妈的不会说啊!
  这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事情。
  那什么,反正床够大。
  林处长不乐意啊,他觉得自己接受不了。万一做了一半,孩子一睁眼睛,他会崩溃的。
  而且,喻小蓝死都不会肯的好嘛!
  于是,在林家睡的这一晚, 一个床上,放了两床被子。
  喻蓝星搂着妈。
  林处长搂自己。
  其实心塞还不是个事,心塞无处说,才是大事情。
  这一次,林处长也动了气, 坚决不讨好。
  嗯,对,绝不妥协。
  要不然, 他这爹,就被定了性。
  啥性?挨挤兑的性。
  至此,怼天怼地的林处长,每天晚上被女儿挤兑到床边,还得祈祷他女儿晚上别做什么嘿哈舞刀弄枪的梦,要不然他准得挨踢。
  除夕的前一夜,简兵回来了,两个人自打上回之后,还是头一回见。
  好了伤疤的简兵,已经忘记了“防犬疫苗”的痛,得得瑟瑟地来找林深处喝酒。
  喝白的,唐女士反对,理由同吸烟。
  喝红的,简兵反对,并且振振有辞:“我一个一身腱子肉的特种兵,你让我喝红酒,我怎么感觉这和我的人设不符呢!”
  退而求其次,来啤的吧!
  大冬天的,两个人喝了整整一箱啤酒。啤酒喝的太多,后遗症是啥,喝过的都知道。
  肚子都喝撑了,可还没有喝好。
  两个人趁着唐女士去睡了,又偷偷整了瓶白的。
  一直喝到快十二点钟,林处长送走了简兵,晕晕乎乎地上了楼。
  这时候,妻女早就睡着了。
  他好不容易才把星往中间推了推,那小东西一个翻身,呈大字型,又把他的地方给占了。
  林处长深吸一口气,干脆不管她了,给她自己盖了一床被子,他脱了鞋从她的脚下跨了过去。嘿,他睡中间了。
  抱自己和抱媳妇,区别很大很大!
  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早,林处长是被喻蓝星的尖叫声音给吓醒的。
  他一睁开眼睛,就看见她抱着被子在地上叫。
  喻小蓝已经翻坐了起来,还有点儿懵。
  她推了他问:“怎么回事?”
  林处长抬了抬头,很淡定躺回去,然后说:“滚床下面去了。”
  “我当然知道。”喻小蓝在被子里,踢了他一下。
  她又不傻,还看不出来她女儿滚床下面去了!
  她是问……“你怎么睡中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