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是个高危职业 第527节
  外面的流言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从来没问过,承乐是他登门求过的,被拒后又使招带回来的。
  承乐姑娘会被谦王收房。
  这不是什么秘密,也不会有人不信,毕竟,他对承乐的心思算得上是光明正大了。
  只是,承乐一直不点头,他便一直不动手,久而久之,便让人看了笑话。
  “承乐怎么说也是宫里出来的人,对和静也多有照顾,和静称她一声姑姑,我便不能怠慢了她,如今她独自住在城外的庄子,我也不忍心,为此来还请王叔托个情,容我带她回了府。”
  谦王摇摇指头,笑了:“不行。”
  “那王叔想要如何?”崇恩等着他做决定:“王府的妾室是老王妃所纳,又在府上十几年了,的确不能轻易遣散,但承乐怎么说也是个清清白白的女子,总不能不明不白的就被王叔打发去了庄子里。”
  谦王看向她:“女子出嫁,由娘家出阁,若是让她从谦王府出去再进来,与纳妾何异?”
  第1766章 番外:管家嬷嬷她很凶(十)
  外面的流言他不是不知道,也不是不知道林姨娘和赵姨娘可劲的欺负编排承乐。
  只是,他向来不喜欢口舌之争。
  与其在外说上千百遍自己对承乐并非一时兴起,还不如光明正大的娶她过门。
  “王叔要明媒正娶,为正妃?”崇恩诧异无比。
  毕竟,谦王府是长孙家正统嫡系一脉,比起三王爷这些庶出王爷,身份高出不少。
  “有何不可?”谦王笑盈盈的反问。
  崇恩摇摇头:“没有,王叔辈分高,我这个小辈自然没有管束的道理,只是,承乐可同意了?”
  “不曾。”谦王一脸挫败。
  兴冲冲的崇恩冷了脸:“这么说,王叔在一厢情愿?”
  “你说话可以别难听吗?”谦王又打开了他的折扇:“本王也是不惑之年的人了,总不能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毛毛躁躁。”
  崇恩点点头,认同:“王叔大可试试,承乐能一拳打死你。”
  “来人,送客。”
  他把崇恩撵走了,无聊的待在正堂,看见桌上有点心,拿起来吃了一口就嫌弃的丢了回去。
  承乐做点心的手艺极好,这几个月来他早已经吃习惯了,换做别人做的,当真吃不惯。
  大风将外面的叶子刮了进来,天色也突然阴暗了下来,谦王走去门口看了看。
  要下雨了。
  夏日里的雨总是来的猝不及防一些,剧烈且短促,转头又是一个艳阳天。
  “好机会。”
  他念叨了一句,吩咐人备马,他要出门。
  管家跟上来劝说:“王爷,马上就要下雨了,还是坐马车吧。”
  “不,本王要骑马。”他倔强的像个孩子。
  管家一阵无奈:“王爷,您的马术不好。”
  “本王慢慢溜达。”
  他执意骑马,管家只好去安排,结果他还不许人跟着,自己走了。
  刚出城门,大雨就泼下来,将他淋成落汤鸡。
  虽然是夏天,但被浇了个透心凉,又被大风吹着,谦王还是冻了个哆哆嗦嗦。
  他抖着来到庄子上,卑微的去敲门:“承乐,承乐。”
  没人理,庄子上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原本留在这里的人,第二天就被承乐全部打发回了王府,如今,只有她一个人住在这里。
  “承乐。”谦王猫着腰从门缝里看,还是看不见人。
  进不去,雨点又开始落了,他只能卑微的缩在大门口,勉强避雨。
  淅淅沥沥的雨滴中,承乐回来了,她戴着斗笠穿着蓑衣,一手提桶一手拿着鱼叉。
  满载而归。
  瞧见缩在自己大门口的人,承乐加快步子过去,瞧清是谁后都无语了。
  “王爷,你怎么在这?”
  谦王抬头看着她,脸色已经发青。
  承乐忙放下东西把他扶进去,他湿透了,身子发凉,坐在椅子上连自己的衣服都解不开。
  “怎么出来没人跟着?”承乐抱了被子过来,替他脱了衣裳,用被子裹在他身上:“下雨天不坐马车吗?”
  谦王看着她,不说话。
  承乐也没多问,抱着湿衣服出去晾在廊下的绳子上,又去沏了热茶过来放在他面前。
  第1767章 番外:管家嬷嬷她很凶(十一)
  “承乐。”谦王拉住她:“别忙了,先把鞋换了。”
  为了方便下水,她特意穿的草鞋,裤腿也是挽起来的,一路走回来,脚上都是泥巴。
  承乐点点头,去打了一盆热水过来放下谦王跟前:“王爷也把鞋袜脱了吧。”
  大雨浇的谦王裤衩都湿了,更别说鞋袜了。
  脱了鞋袜在热水里泡着脚,冷气总算是少了些。
  承乐在廊下洗脚换鞋,谦王微微探身看着她,承乐一扭头,就发现他在偷看。
  “哎呀。”谦王故意叫起来:“古人常说女子玉足不能轻易外露,瞧见了就要为其负责,不想今日我也碰上了。”
  承乐没搭理他,将脚上的泥巴洗干净,换了鞋袜把水泼了,去了屋后的小厨房。
  她刚抓的鱼,一条条正新鲜,捞出两条杀了做菜,其余的放进水缸里养着。
  谦王跟了过来,身上还裹着被子。
  他没衣服可以换,又怕着凉,只能如此。
  “我想喝鱼汤。”他站在一旁提要求,眼睛觊觎着水缸里的鱼:“再来个红烧的,对了,熏鱼也不错,还有”
  承乐拿着刀,麻利的给鱼开膛破肚:“这是我几天的伙食,不是一顿的。”
  “啊?”谦王惊了一下:“哦,那那你做什么吃什么吧。”
  他在一旁坐下,裹着被子一声不吭的瞧着承乐。
  两个鱼头,一个煮汤一个剁椒,一条鱼身红烧,一条剔了刺剁成肉泥,加些面粉和好擀成面皮,包上馅料清蒸,外加两三道小菜,承乐一个人全部弄好。
  她的手艺很好,谦王敞开了胃口吃,吃完了都不想去收拾,满桌狼藉干脆放着。
  雨下个没完,承乐盘腿坐在草团上看着外面,谦王歪在椅子上,撑着脑袋看着她,两人都静悄悄没说话。
  “这雨似乎停不了了。”谦王主动开口:“把你的斗笠和蓑衣借我吧。”
  承乐这才回头:“庄子大,若是雨不停,王爷便暂居一晚吧。”
  反正这地方是他的,没道理不让他住。
  “不不不,这可不行。”他走了过来,蹲在承乐面前:“人心叵测,口无遮拦,我若在这里住一晚,那什么流言传不出去?”
  承乐摸摸鼻子:“王爷也知道流言啊。”
  还以为他聋了呢。
  “怪我了?”谦王笑起来:“说来的确怪我,让你无端被人编排。”
  承乐转开身子:“王爷不必与我说这般的话。”
  “要说的,原本是想着让你住在府里,也能日日见着,却不想外面那些人说话越来越难听,所以只能把你送出来,你可是在与我赌气,所以才把伺候的人都打发回去的?”
  “嗯?”承乐看向他,有些头疼:“要是我说,我就是觉得人多事烦,想一个人清清静静的待着,王爷会不会相信?”
  “相信,我记得你曾一心想买个庄子,为的便是有个属于自己的地方,对吧。”谦王拉了一个草团过来,坐在她身边:“其实我也喜欢一个人待着,清清静静,无拘无束,可如今不是了,如今,我想与你一块待着。”
  第1768章 番外:管家嬷嬷她很凶(十二)
  承乐微微一愣,别开脸不出声。
  “外面的人都说我对你不过是一时兴起,可仔细想想,谁的一时兴起,会是长年累月积攒下来的呢?”他裹着被子,目光落在了外面:“真心说来,我对你的印象并不多,一个整日里跟着明仪跑来跑去的小宫女罢了,年岁渐长,脾气越大,也成了宫女太监嘴里的姐姐姑姑。
  你替明仪办过很多事,旁人知你上门便没有好事,对你忌惮,我便想着大概是个凶狠无礼的姑娘罢了,后来在齐国相处几日,才觉得你是个有趣的人,脾气虽然不好,却知道收敛,做事也能有章有法,跟在明仪身边涨了不少见识,旁人到底是不如你的。”
  承乐不知怎么回答他对自己的评价了,干脆问道:“那王爷喜欢我什么呢?”
  “性格与见识。”谦王看着她:“一个人的容貌不过外物,而且容貌对我来说,不过赏心悦目之物罢了,着实不重要,但性格与见识不同,你我并非少男少女,已经不是处事由心情决定的年纪了。
  我们都学会了克制情绪,都学会了权衡利弊,性格已经固定,多年阅历,见识开阔,处事也越发周全,轻易不可改变,与这样的人相处起来,双方都会觉得开心。”
  承乐微微有些失落:“这么说,王爷只是觉得我合适?”
  “不是啊,是喜欢,并且合适。”谦王大胆的握住她的手:“说实话,凭我的身份家世,寻一个我要求中的女子并非难事,但要即合适又能让我喜欢的,太难了,而你,刚刚好,都有。”
  承乐努力琢磨了一下才把他的意思理顺:“那如果我对王爷没有心思呢?”
  “恨我也算是一种心思了,强娶回去,你还能不从?”
  承乐皱眉:“强扭的瓜不甜。”
  “但是解渴。”
  “”
  他凑近过来,鼻息也扑在了承乐脸上,一脸认真:“嫁我为妻,生同寝,死同穴,我们中间不恒插任何人,你我皆是父母亡故之人,无长辈纷扰,虽至中年,却也可期儿女同有之乐,岁月朝暮,年少心动之意却不可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