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节
  “嗯,大哥说的有理,洛家的人不会轻易咽下这口气的,若是小七有雄厚的背景还一回事,若知她没什么背影,这口气他们是一定会出的。”老四也开口说着,很清楚洛家的人不会轻易放过顾七。
  “那又如何?”老爷子哼了一声:“我老头子想护着的人,他洛家要是敢动,那就试试!”
  “妹妹,你让小七不用担心,天大的事也有我们顶着,她爹爹的伤怎么样?她要是缺什么药,家里有的都给她拿去。”黑木老大沉声说着,言下之意也是护定了他们了。
  “好。”黑木傲霜露出一抺淡笑来,这才转身离开。
  这一天,洛府的人在天南城中四处寻找着顾七父女,而顾七则忙着给她爹爹换药上药,黑木家的人则忙着照顾着黑木老二和黑木易文,同时也时刻注意着其他家族的动静。
  次日的清晨,顾七查看了她爹爹腿上的烫伤,又以手探了探发烫的热度,这才道:“爹爹,你不要用手碰伤口,今天可以不用上草药了,改用可以收干水份的药米分,你躺着不要动,我先帮你把伤口上的草药都清理干净。”
  “好。”顾浩天应着,躺在床上果真没动。
  顾七在命人端了清水清理了一下伤口周边,再从空间中拿出药米分洒上,到于这种烫伤能不包扎起来最好还是不要包扎,不包扎只上药的话,可以让皮肤上的水份收干得更快,也能透气,若是包扎上了,闷在里面有时还会更严重,而且拆纱布时有时还会沾上皮肉,弄得生疼。
  “爹爹,我让厨房给你煮了些粥,我去看看好了没,你先在这里躺着,不要乱动,我一会就回来。”她轻声说着,吩咐了外面的两名护卫进来照看着他,这才往外走去。
  端粥是一回事,她是想着顺道去看一下黑木老二,看看他的身体今天好多了没,毕竟是经她的手医治的,自然不能就这样放着不管。
  在经过栅栏小道,迎面走来的两名侍女见到她曲膝行了一礼:“见过姑娘。”
  顾七脚步一顿,目光落在她们手中端着的东西上,浓郁的药味让她眸光微动:“这药是送去哪的?”
  “回姑娘的话,这是给老夫人送去的。”
  “她生病了?”顾七有些诧异,昨天见她还很精神,怎么今天就病倒了?
  “大夫说是感染风寒。”
  “嗯,你们去吧!”
  “是。”两人应着,这才继续往前走去。
  顾七先去了了黑木老二的院中,一进院子就见他在院中坐着,手里拿着一本书在看着,便笑道:“二叔,看来你今天精神好多了。”
  “呵呵,小七来了啊!坐。”黑木老二笑呵呵的看着她,放下了手中的医书,示意随侍的小厮上茶,这才问:“我听说你爹爹烫伤了?可有好点?药还够用吗?不够我这里还有。”
  她在桌边坐下,笑道:“有,黑木姨昨天拿过去的药我还没用呢!”
  “那就好,你自己精通医术,想来也是有极效烫伤药的,我现在虽说恢复了些,只是身体还没大好,连这院子也没出,也没能去看一看你爹爹。”
  “二叔好好养伤就好,我爹爹的伤养些天也会好的,不用担心。”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道:“我就想着来看看二叔的伤好得怎么样,再去给我爹爹端些粥吃。”
  “姑娘,请喝茶。”小厮端上茶水后恭敬的退下。
  看着这举止中带着优雅与大方的顾七,他是打心里喜欢着,脸上的神情也越发的柔和:“小七啊!二叔是难得见到一个像你这样,这么年轻又精通医术的人,等二叔的身体好转了,我们一起研究研究,二叔可是有很多医药上的事情想问你,二叔真是羡慕,你爹爹生了你这么个好女儿,又孝顺又能干。”
  “好,只要二叔的身体好了,我可以随时跟二叔一起研究医药。”她笑着点了点头,端起茶水,轻抿了一口润润喉。
  她在院中坐了一会,便起身离开,前往老夫人的院中去,却在进了院中听婢女说她喝了药后刚睡下,便也没进去打扰,而是转身离开,去了厨房端了些清粥小菜回去给她爹爹。
  与此同时,洛家厅中,得知那对父女最后进去的地方是黑木家时,洛家主沉着的脸色阴沉不定,也不知在想着什么,思索良久,起身叫上了护卫,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便往大门外走去,打算上黑木家要人去。
  “父亲,你这是要去哪?”匆匆赶来的洛明峰拦住了他的父亲,急急的问着。
  “自然是上黑木家去要人!那父女俩最后进去的是黑木家,不管是黑木家的什么人,敢伤了我的宝贝女儿我断不轻饶了她!”低沉而带着怒火的声音充斥着杀气,眼中的光芒锐利如刀,让人心惊胆战之余更是不敢直视。
  闻言,洛明峰眼中划过一抹不忍:“父亲,这事还是算了,毕竟三妹把油泼向他们父女,也把她的父亲烫伤,那程度,一点也不轻于三妹的伤,更何况,她的父亲还疯疯颠颠的,她又只是一介女子,我们洛家若是上门相逼,岂不让外面的人说我们洛家仗势欺人?”
  “算了?怎么可能!”他沉声一喝,锐利的目光直视着他的儿子,眉头微皱:“峰儿,你将来是要接掌我们洛家的,是要当家主的人,一族之长,一家之主,可不能这样心慈手软!她敢在明知是我洛家人的情况下还伤了你妹妹,就冲着这一点,我也不能轻饶了她!”
  “父亲……”
  “你不必再说了,再劝也没用。”他负着手沉声说着,迈步往前走去,忽的停下脚步来,回头看向他:“你也跟着来,就让你好好看看,欺辱我洛家的人最后所落得的下场!”
  听到这话,他脸色一白,紧抿着唇没有说话,本想推辞不去,可看到他父亲的目光,只能硬生生的点了点头:“是。”
  “走吧!”洛家主收回目光,迈步往外走去,来到大门口时,转而看向一旁的管家:“今天可有见到龚老?”
  “回家主,那位尊者一大早便出门了,说不用人跟着,估计是去城里转转。”
  “嗯,若是他回来了,记得好好招待着,切记不可怠慢了。”交待过后,又对一旁的洛明峰道:“等去黑木家回来,为父再为你引荐,让你见见龚老。”
  “是。”他知道父亲口中的龚老是医药公会会长的弟弟龚老前辈,据说此人脾气古怪,在炼丹方面的天赋虽比不上他的兄长龚会长,但也是少数人能比得上的。
  黑木府中,除了在院中养伤的黑木老二之外,老爷子和他的几个儿子以及黑木傲霜都在黑木易文的院中,看着浑身无力脸色苍白的黑木易文,几人眼中尽是担忧。
  “不是从昨天就开始用药了吗?怎么他的伤一点也没好转?而且还开始发炎?脸色怎么还这么差?”老爷子沉着脸,威严的目光扫向那一旁低着头不敢对上他目光的老大夫:“你怎么诊断的?”
  老大夫吓得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身体颤抖着说:“老太爷息怒,我确实是的按易文少爷的脉象下药的,腿上的伤用的也是最好的续骨药,可、可不知怎么回事,伤口没有好转不止,还越加严重,而且,刚为易文少爷诊脉,发现易文少爷的脉博跟昨天的不一样,我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请老太爷恕罪。”
  “你起来吧!给我把把脉看看我的身体怎么样,不知为何,从昨晚开始就觉得周身有些没劲,整个人也没什么精神。”黑木老五说着,在桌边坐下,示意跪在地上的老大夫上前为他把脉。
  其实他们都知道,这老大夫是他们黑木家的人,医术也是过得去的,能让他诊断不出来的脉博,只怕没表面的那么简单。
  “是是是。”老大夫连忙应着,起身上前为他把脉,却在碰到他的脉博后脸色有着凝重之色,眉头也紧皱在一起。
  “如何?”黑木老五问着。
  “这……五爷,这脉博跟老夫人的一样,只不过,老夫人的比你的脉博要弱一些,似乎也严重一些,我先前为老夫人诊断过,给她开的是风寒的药,因为老夫人的症状确实是跟风寒一样,可现在……”
  他一脸的惊疑不定,说不出到底是什么缘故,只能道:“也许,请顾姑娘来诊断一下就会清楚了,她的医术真的很厉害,我诊断不出来的,她应该能诊断出来。”
  听到这话,屋中几人相视一眼,眉头微皱,若真诊断不出问题所在,事情可就严重了。
  看了床上脸色苍白没有精神气力的易文,黑木家主沉声道:“父亲,我去请小七过来看看。”
  “嗯。”老爷子也点了点头,然而,他们还没走出外面,外面就传来管家急喘喘的声音。
  “家主,家主不好了,洛家人的堵在我们大门外,说让我们把顾姑娘父女交出去,否则就要砸门而入了!”
  屋中几人听到这话,脸色皆是一沉。黑木家主看了几人一眼,道:“我们出去看看。”说着,兄弟几人便迈步往外走去。
  老爷子见了并没跟上,而是对管家道:“你跟去看看,有什么事情过来跟老头说一声。”
  “是。”管家应了一声,快步的跟着往外而去产。
  老大夫在一旁候着,见只有老太爷在,更是大气也不敢喘一下,本想问是否要去请顾姑娘过来?可看到老爷子的脸色,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老爷子沉声道:“你在这里守着易文,老头回去看看老婆子。”
  “是。”老大夫恭敬的应着,目送着他离开。
  黑木府外
  “黑木傲天!把人给我交出来!”
  蕴含着灵力气息的声音如同闷雷声一般的响起,低沉而有力,不仅传入那黑木府的红木大门内,更是引得路上的行人纷纷驻足,好奇又疑惑的看着黑木家大门前的一幕。
  黑木家位居的地段是中心点,大门走出一些就是大街,平时来来往往的百姓就多,此时那洛家的一行人在那黑木家的大门外围堵着,而且洛家家主还扬声大喝,让黑木家交出什么父女两人,百姓们都纷纷好奇,难道这两大家族之间是要起矛盾了?
  洛明峰站在他父亲的身后,微敛着眼眸。他本不是一个喜好逞强争斗的人,虽有一些世家公子的脾气,但心肠却不毒辣,就拿这件事来说,他也知道论起来是他们洛家不对,可他却无法阻止他父亲前来黑木家要人。
  那白衣女子的父亲神识不清,她又只是一介女子,若可以,他真的不想为难她。
  只是,没想到他想要从她手中买下那株百草灵却弄出这么多事来,若早知会如此,他真的希望自己当时没有追上去,那么,也就不会有后来的那些事情发生了。
  “黑木傲天!再不把人交出来,休怪洛某不客气了!”
  第165章 叫她出来!
  就在他那低沉而蕴含威压的声音一落下之时,那扇红木大门发出嘎吱的一声,缓缓的打开了。
  一身玄色衣袍的黑木家主一手负于身后,一手收于腹站,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出来,身后跟着的是他的几个弟弟,以及他们黑木家的黑木卫。
  看着那来势汹汹的洛家人,黑木家主眉头微皱了一下又松开,沉着的威严面容带着不可侵犯的威仪,沉声问:“洛家主,你这大清早的带着人围堵在我家门口,意欲何为?”
  久居上位者的气势,一家之主的威仪,在黑木老大的身上尽显无疑,他的威严无需假装,而是浑天而成,一张脸沉了下来,便散发着一股不怒而威的气息,让人不敢放肆的同时,也心生忌惮。
  看着那浑身散发着威严气息的黑木傲天,洛家主的眼底掠过一抺暗光,他冷笑一声:“黑木家主,我今日为何而来想必你心中十分清楚,就不要再明眼人的面前装模作样了,我也不为难你们黑木家,只要你们把那父女两人交出来,我带着我的人转头便走!”
  “洛家主觉得我会把他们交出去吗?”他不应反问,威严而凌厉的目光直视着前方的中年男子。
  “不交出来?呵呵,黑木傲天,那对父女跟你们应该扯不上什么关系的吧?你就真的打算为了他们与我洛家为敌?要知道,如今的天南城表面平静,可暗地里却已经是风波平地而起,只等着扼杀那被其他家族所不容的家族。”他嘴角噙着冷笑看着他,走上前两步,压低着声音继续道:“上官家与你黑木家向来不和在天南城不是什么秘密,你说,若是我洛家与上官家联手,除掉你黑木家又有何难度可言?”
  这话,周围的百姓们都听不见,后面的护卫们也听不清,但,站在前面的黑木家主和他的几名弟弟却是听得一清二楚,他们没有开口,只是抿着唇,微皱着眉看着那洛家家主。
  “洛家主,你能找到我黑木家来,想和对事情的经过已经了解过了,既然知道事情的经过,你还执意要我交出他们父女俩吗?”黑木家主沉着声音问着,他的神情依旧,相比于身后的几个弟弟,他显得冷静而睿智。
  “没错!就是要你交出那对父女!是谁对错又如何?在这强者为尊的世界里,她一介女子敢对抗我整个洛家,我洛某就定不会放过她!”他阴沉着声音,目光中透着杀气:“敢打我的女儿,那就是在打我洛某人的脸!今日若不将那父女俩打杀在当场,难消我心头这口火气!”
  没人注意到,在不远处的一处酒楼的二楼处,一身灰衣的龚老手里提着酒壶半倚在那二楼的围栏处看着热闹,时而用两指夹起一粒花生米往嘴里丢,时而又往口中倒着酒,一副悠哉闲散的模样。
  “小二,给老头来盘酱排骨下酒。”闻着隔壁桌的人吃着的酱排骨香味,老头咽了咽口水,喊着小二也来一盘,一边听着前面桌子的几人边喝着酒边小声的议论着。
  “那洛家的家主怎么到黑木家找麻烦了?让他们交出什么父女啊?”
  “嘿,这事啊!估计是没几个人知道,兄弟我就知道,昨天我可是在不远处看了一出好戏呢!没想到这洛家的人手脚倒是挺麻利的,一天的时间就能在这么大的天南城里找到那父女的下落。”一名汉子吃着小菜,低低的笑着。
  “哦?你知道?说来听听啊!让我们也好奇好奇。”另一名汉子感兴趣的看着他。
  “我跟你们说,昨天啊!这洛家的大少爷和三小姐被一个长得很美的女子给打了,听说那父女俩就听了这黑木家,洛家人咽不下这口气,这不,一大早就找上门来了。”
  “呵呵,你小子,难怪一大早叫我们来这里喝酒,原来是奔着看热闹来的啊!你快说说,是怎么样的女子有那个胆子把洛家的少爷和小姐都给收拾了?又是怎么收拾的?快说来听听。”
  后面的桌子,老头喝着酒,吃着花生米,却是竖起了耳朵,也好奇的听着。
  “是那洛家的大少爷跟着人家姑娘,估计是看人家姑娘长得美若天仙动了色心了,啧啧,这些大家族里面的人,也就是空有其表,见到人家姑娘长得美就紧跟着不放,后来好像是那洛家的三小姐上前骂了那位姑娘,那姑娘叫洛家的三小姐滚,一恼怒成羞就把人家姑娘父女俩桌上的吃食给扫落地面了。”
  “啊?原来这样啊?那后来呢?”两人听了皆压低着声音问着,脸上尽是好奇的神色。
  “后来可绝了,那姑娘手中的筷子不知怎么弄的,咻的一声就射穿了那洛家三小姐的手掌心,顿时鲜血直流,染红了整个手掌,看着真是吓人,那可是被筷子穿破了个洞过去。”
  那汉子说得绘声绘色,那两人听得也紧张不已,不仅是同桌的两人,就连旁边隐约听到的都压低着声音道:“嘿,老兄,那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你们绝对想不到的。”那汉子见旁边的人都侧过身来,压低着声音紧张的问着,不由的得意一笑。
  “老兄,别卖关子了,快说啊!”
  “是啊是啊,快说啊!”
  听到他们在催,那汉子这才嘿嘿一笑,道:“这吃食被人给扫落地上了,这肯定就吃不成了,于是,那姑娘带着她那个疯疯颠颠的爹爹就要走,谁知这时,那洛家三小姐竟一个箭步上前,将那小摊锅上的一锅热油掀翻朝那父女俩泼去,当时那场面惊险万分,周围看着百姓都被吓得倒抽了一口冷气,纷纷喊着叫那对父女快避开。”
  “啊?这洛家三小姐也太狠了,怎么能这样?用滚烫的热油泼那对父女?好狠的心啊!”
  “就是就是,怎么能那样?我想,那对父女一定是被那锅热油泼到了,是不是伤得很严重?”
  “你们别吵,听我说听我说。”汉子抬起手来往下压着,示意他们静下来,这才道:“就在那惊险的一刻,那位姑娘的父亲猛的大叫一声,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他女儿的面前,那姑娘反应过来急忙将她父亲拉开,可仍慢了一步,她父亲的一边大腿被滚烫的油浇了一大片面积,那姑娘迅速撕了他的裤管,用药液往那上面淋着,一连淋了两瓶他父亲喊疼的声音才小了点。”
  “啊?太吓人了!那是滚开的热油啊!”
  “那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有人紧张的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