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
  我听了这些话,受益匪浅。
  这就都下山了。
  往回走的路上,程叔又指点了发力上面的事儿。
  他告诉我,透虽然能透了,但也还是死劲,没有灵气,不活,是一杆子买卖。打那些小地痞行,遇见真练家子,一样得吃亏。
  接下来,我要学怎么来控这个透劲了。
  就是在发透劲的基础上,把这个劲,发出去,再收回来,然后再送出去。
  说的复杂,做的时候,就是一刹那,拳,肉相碰那一瞬间的事儿。
  怎么把那么复杂的东西,在这一瞬间内完成,怎么把这个劲控好,收好,收回来,移到别处。
  这里面的东西,就是武道的内容了。
  得练,不断的练,然后,用脑瓜子,一点点来悟才行。
  我将这些话,牢牢记心里,并提醒自已,回家,就琢磨这东西。
  走到夕阳泛红。
  这才来到了,我们出发前的那个小屯子。
  我们没去屯子,只打发老熊,把淘金的工具给人家送回去。然后,和程叔一起,等一趟途经这里的大客车。
  等到车后,上了车。
  一路颠簸,晚上到家的时候。
  大军哭了……
  他说,他对不住我们。因为,他太需要钱了,太需要,太需要了。可一个人,又不敢去,这才,架上我们一块跟他上山……
  大军坐在车后排座,面对我们三个,哭的是稀里哗啦,一塌糊涂。
  老熊和老狗都没怎么说话,默默,无语地低了头,想着大军的话。
  大军哭着,哭着,他把兜里的一个东西拿出来了。
  “你们看,就是这个,差点把你们牵连进去。你们放心,咱们马上到家了。明天,我找个地方,给它卖了,咱们马上就分钱。”
  我借了车内昏暗灯光,大概瞅了一眼。
  那是一块鸡蛋大小的石头,那石头有一半的表面,裹了一层金灿灿的东西。
  哟,这难道说是狗头金?
  我心里一动,正要问什么。
  边上,打量我们的程叔说话了:“哎,那孩子,你要是信得过,你让我帮你瞅瞅那东西呗。”
  大军愣了下,稍许,他抹了把眼泪,把那块疑似狗头金的东西交给了程叔。
  程叔打量了两眼,又递给旁边的祝老师。
  祝老师接过,放鼻子那儿闻了闻,又伸舌头舔了下。然后,祝老师微摇了下头,正打算跟程叔说什么。
  程叔挥手,示意祝老师别说话,而是把疑似狗头金,原样交到了大军手里。
  “孩子,听说你妈病了,什么病啊。”
  大军抹泪说:“腰上,骨头,好像长什么东西了。现在搁省里住院呢。但那边人说,不敢做这手术,说是离神经什么的太近,怕做完了,人就瘫了。人家建议我们上北京。可去那儿,得花挺多钱,我们没那么钱,我们……”
  程叔想了下说:“这样孩子,我呢,一会儿给你一张名片。那上面,有我北京的公司地址,还有我的电话。你手里这东西,你先别跟其它人讲,也不要给别人看。你到北京,你找我,我帮你卖了,那样,能卖个好价钱。另外,你妈看病的事儿,到北京了,我帮你约那个大夫,你看行吗?孩子。”
  大军一听这话,止不住的狂点头,然后,一个劲地说谢谢,谢谢!程叔释然笑了下说:“百善孝为先,能替自已爸妈,干点实事,赚钱治病。这孩子,做的好,做的好。这个忙,我得帮,真得帮!”
  一边说着,程叔一边就将他的名片,交到了大军手中。
  大军急忙谢的同时,小心将名片收好。
  事隔多年,我才知道,大军找到的那个鸡蛋大小,疑似狗头金的玩意儿。压根就不是什么金子。
  那好像是一种铜矿,反正,不是真正的狗头金。
  卖的话,可能十块钱都不值。
  但程叔没给说破。
  第三十二章 来到了大学
  并且,事后他果然在北京,帮忙安排了医院,约了大夫,亲自给大军母亲做了手术。同时,也是多年后,大军才知道,他的那块金子,原来是假的!
  这就是高人!
  无论做什么,都考虑的非常全面。并且,将对方面子,照顾的点滴不失!
  还有,程叔他不是开武馆教拳的。
  他做的是生意,另外,他生意,做的很大,很大!
  当天是晚上十一点多到的家。
  下车,跟程叔一行人辞别。
  我们三人相互道了平安,也就此分开了。
  回到家中,爸妈见我的模样儿,很是惦记。并言说了,不许我再出去,这段时间好好在家等通知。
  我应了!
  第二天。
  我在家,休息了一整天。
  这一天时间,我脑子反复回味我打的那一架。然后,揣摩我的每个发力,拳的力量,速度,位置。腿的角度,力量,发力。还有手眼身的协调,站位,反应,移位,挪动,步伐。
  一天下来,到了晚上。
  我总结出了一个结论,这一架,我打的其实很糟糕。
  我可以更快,更有力,更迅速。并且,可以把给对方的伤害,降至最低,然后达到制敌的目地。
  此外,我可以躲开很多不必要挨的拳脚。比如,砸来的那一板子,我明明看到他拿了板子,两手握着,抬臂,要抡了。
  这个时候,我完全可以不给他抡板子的机会,我可以冲过去,一记摆拳放倒,也可以,用低腿,来踹他的小腿,踢破他的平衡,再冲上去,用拳将他打翻。
  我又在家呆了四天。
  这四天,我一次次的在脑子里模拟我的发力,我的出招,等等一切的东西。
  越练,越回味,我越有一种感觉。
  我当时,真是太笨了。
  而现在,倘若再把我扔到几天前的那个现场。我可以将时间缩短一多半,然后将他们全放趴下。
  这应该,就是一种进步吧。
  我自问的同时,第五天,我迫不及待跑到了马彪子那儿。
  然而……
  我没想到的是,马彪子走了。
  人去,棚空了。
  当时,我去了他的鱼棚子,找他的时候,发现鱼棚子换人了。我一打听,才知道,就在前几天。具体,应该是我去乡下的第二天,马彪子跟他家亲戚,说他有事,要去南方走一回。并且,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然后,他就走了。
  我在那人的指点下,找到了马彪子的亲戚,一对四十多岁,在附近开小卖店的俩口子。
  我在店里,买了瓶水,我打听着。
  俩口子挺热情,跟我说了马彪子的事儿。
  他们说,马彪子不是东北本地人,是外地的。并且,还是他们的一个很远房的叔叔。
  这人,因为会养鱼,所以就承包了他们的河段来养鱼。
  这一包数年,然后,就在前几天,走了。
  我问,有没有留联系方式。
  他们摇头,说没有。
  我怅然,心情低落。临走时候,刚到门口,那男的,好像想起什么来说:“咦,你是不是跟他一起,瞎练什么拳的那小孩儿。”
  我说:“是啊,是我。”
  对方说:“我马叔,有话托我捎给你。说什么来着,对对,说有机会的话,他会亲自找你的。”
  我愣了下问:“有机会,就会来找我?没……没别的了吗?”
  对方:“没了,没了,真没了!”
  我长叹口气,一脸失落,离开了这个小卖店。
  其实,这几年,马彪子经常走的。有一次,他最多走了半年多。
  所以,我知道,有一天,他会真的离开,然后,一走,就再不回来。
  东北这个小县城,只是他人生中小小的一站。
  他不属于这里。
  他只是过客,他归属的是,那个隐秘的,世人不知,却又庞大无比的,高术江湖!
  而我,此生能否有幸,步入那个大大的江湖呢?
  一想到这儿,我又意气风发了。
  然后,回到家中。接着开始了每天必须的训练。
  发劲,站桩,马步冲拳,脑子里回味打架时的心得,然后,各种体能,长跑,等等。
  就这么,练了一些日子,高考成绩下来了。
  个人觉得,很赞。
  没多久,录取通知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