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吃过了饭,叶子沁和三人告别,骑了车回去。停好了车,还没进门就听到了大舅舅季新国的声音。叶子沁站在院子里,不由皱起了眉头,大舅舅这个时候来做什么。姥姥这个月月头就去了二舅舅那里,前世因为她六月中考,所以老太太才一直到了七月份才去二舅舅那里。如今她住在大伯家,样样都好,老太太也就放心的去小儿子那里照看小孙子了。
  既然姥姥都不在云城,那大舅舅来干什么呢?如今已经快六月底了,马上就要七月了,七月,对了,大舅舅想要做生意。叶子沁突然想起这件事来,也是她这两个月光顾着考试的事情,而忘了这件大事。大舅舅当初不知道是从哪儿听到的消息还是被人撺掇了,说是要和人一起做生意,前期只要投二十万块,后面光分红就有五十万。大舅舅手上自然是没有这笔钱的,所以他就打上了叶子沁手上那笔抚恤金的主意,当时钱就在大舅妈手上,大舅舅连问都没问叶子沁一声,只是通知了她一下就直接动用了这笔钱。后来自然是赔了个精光,不仅如此,甚至还卖了叶家的房子来还债。
  当时姥姥已经去了二舅舅那里,季新国又一心捂住这个消息没让叶家人知道,等到这事儿过去后叶家人才收到风声,但那时房子已经成了别人家的,叶志明他们能做的也只有让季新国给叶子沁写了张借条。
  回想清楚了这事儿,叶子沁自然也就知道了大舅舅的来意。想借钱,呵,一毛都没有。
  果然是有求于人啊,叶子沁刚一进屋,曲冰还没开口,季新国就急急忙忙走了过来,“哎呀,沁沁瘦了啊。”这话说得怪里怪气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说叶子沁被叶家苛待了呢。
  “没瘦,昨儿才称的,还胖了两斤呢。”叶子沁避开季新国,走到大妈身边坐了下来。
  “呵呵,大舅舅这不好久没看到你了嘛。”季新国搓了搓手,又坐回了沙发,“那个沁沁啊,你这考完试了,一中呢肯定也是妥妥的了,你大舅妈啊就说要给你好好庆祝一下,让我叫你晚上过去吃饭呢。”
  “好啊。”叶子沁笑眯眯地答应下来,宴肯定不是好宴,不过就要看噎死的是谁了。
  “那行,就这么说了,回头你等会儿你自己过去啊,我这儿还有事,就先走了。”季新国站了起来,往门口走去。
  “大舅舅你慢走啊,路上小心。”虽然说着客气话,叶子沁却一点儿送送的意思都没有,甚至还拉住了想去送客的曲冰。等到季新国的身影看不见了,叶子沁立刻就去关了门。
  “大妈,我大舅舅来干什么来了?就为了叫我去吃饭?”叶子沁也不绕弯子,直接就把话问了出来。
  曲冰听到这话,有点不太好意思直接把话跟孩子说,季新国来得晚了点,叶志明已经去上班了,所以刚刚也只是在等叶子沁的时候闲聊了几句,可就是这几句闲话,也能听出话音,季新国这是在打抚恤金的主意呢。到底是叶子沁的亲舅舅,曲冰也不想把这话说出来,倒不是为了别的,好歹要给孩子留几分面子不是。
  “大妈,我大舅舅是不是问抚恤金的事儿了?”叶子沁看到曲冰这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咦,沁沁,你刚刚听到啦?”曲冰诧异问道。
  ☆、第10章 给你挖坑
  “不是听到,是我猜到的。”叶子沁无奈道,“前些日子我正巧遇到大舅舅那儿的邻居,说我大舅舅要挣大钱了呢。”这话自然是叶子沁编的,别说邻居了,季家除了姥姥,这些日子她就没见过别人。
  “哎,你大舅舅刚刚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想暂且先和你借钱,说是要做生意,还说到时候还你更多呢。”
  叶子沁冷哼了一声,“大妈,我这大舅舅是个怎么样的人您还不知道嘛,眼高手低,就是把个馅饼放在他跟前,他都吃不下去。”
  “你就孩子,怎么说话呢,那可是你舅舅呢。”曲冰说起来像是在教训叶子沁,不过满脸的笑倒是在认同她刚刚的话,“你也是大孩子了,你有什么想法,和大妈说说。”
  “没什么想法,就两个字,不借。”叶子沁的话说得干脆利落,一听就知道半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别说季新国没那个挣钱的本事,就算他这辈子走狗屎运挣到钱了,她叶子沁也不想再和他家有任何瓜葛,看在姥姥的份上,她如今可以暂且不计较前世的事,但是把算盘打到她头上来,门儿都没有。
  “那就不借,咱家沁沁的钱,自然是沁沁你自己做主。”曲冰笑得温柔,眼里满满都是宠溺。
  “说起这事儿,大妈,我听说厂里要裁掉一批人?”既然谈到了钱,叶子沁就索性把话题扯到这上面来,她对这个没多少记忆,但是最近也听到了一些风声,而且叶子沁也隐约记得大妈就是今年年底下的岗。不过大伯的职位还在,一家子也没多大负担,再过两年叶子泽工作了,一家子过得就更轻松了,直到叶子泽结婚,她那个堂嫂进门。
  “是啊,你没听错,是有这个消息,要是我没估计错啊,我也快咯。好在你哥哥也快毕业了,你也是个不愁的,我下不下岗的呀,也无所谓,反正还有你大伯呢。”叶子沁这些日子表现的跟个成年人也没什么两样了,除了偶尔撒撒娇,平日里都成熟的很,有时候曲冰拿她和正在上大学的叶子泽比比,都觉得叶子泽更不定性。所以她也不拿叶子沁当一般的小孩子看,有什么话也不瞒着她,也愿意和她说。
  “大妈,您想没想过再找个什么事啊,您看啊,您如今才四十二,要是现在就往家里一闷成天就做个家庭妇女那多无聊啊是吧。再说了,我堂哥后年毕业要工作了吧,那肯定是要在省城落地生根的呀,要是再找个省城媳妇,以后要在那边买房吧,趁着这个机会,您不给我哥攒点儿?”叶子沁其实心里也没个底,只好敲敲边鼓,这主意到底还是要大伯大妈自己拿。
  “你这孩子,想得倒挺远,我才不给你哥挣呢,他要是自己能耐,自己给自己挣钱去。”曲冰笑着拍了叶子沁一下,“好了,进屋去吧,正好啊,今儿我给你把高中的教科书找到了,你进屋看看去,看有没有啥问题。”
  叶子沁也知道大妈这样子,怕是已经把自己的话放进心里了,说得多了反而没必要,反正看这样子大妈肯定是要和大伯商量的。叶子沁应了一声后就直接进房间了,高中课本啊,也是好多年没见了呢。
  等叶子沁大致的把书翻了一下,又重新整理了一遍书柜后,也差不多快五点了。夏日里家家吃晚饭都早,吃了晚饭好纳凉,等肚子空了还能吃点西瓜呢。又想着早去早回,所以叶子沁一看快五点,也不等大伯回来,和大妈说了声后就直接骑自行车去了季家。要说这季家她认得比叶家都熟,毕竟她前世在那里可是一直住到上大学的。
  刚一进门,季清惠就热情地迎了上来,“姐姐,你可算来了。”
  说起来这甚至是叶子沁重生以来第一次见到季清惠,看到眼前这张还未完全长开的脸,叶子沁就想起了她和那个贱男人跪在她跟前儿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叶子沁的指甲几乎掐进肉里,才勉强捺下心中的愤怒。若是说在季新国面前她还能装,在季清惠面前她根本就不愿意。说起来,她能重生还要“感谢”季清惠,那么这一世,我一定好好地在一旁看着你,看着你没了我的帮助,自己又能爬多高,看看你没了我这个踏板,又能算个什么。
  “姐姐,你怎么了?”季清惠看到叶子沁一直不出声,又开口问了一句。
  “没事。”叶子沁淡淡地抛下两个字,径直走到沙发边坐了下来。
  “哎呀,沁沁来啦,快坐下来,新国快出来,沁沁来了。外面儿热得很吧,惠惠快给你姐姐倒水,舅妈这就快忙活好了啊。”一看到叶子沁,李怡就不停地开始絮叨,不知道的外人还以为这两人有多亲密呢。可叶子沁最是了解李怡这个人,典型的用完就扔,你要是没个利用价值,她看都不会看你一眼。这一点上,季清惠和她妈一模一样,区别只在于,季清惠的功力比她妈更好,也更会伪装。
  季新国早就听到叶子沁进门的声音,可他非得要李怡“请”他,他才从房间出来,搞得一副忙得很的样子。
  “沁沁来啦,我说李怡你快点儿,孩子都要饿了。”
  “来了,来了,这不就好了嘛,惠惠来给妈妈搭把手,把盘子端出去。”李怡不叫叶子沁,叶子沁自然也乐得清闲,反正她是来做客的,没眼色就没眼色吧。
  “沁沁啊,中考考的好吧,哎,你们一中就是好啊,自己家的学生录取线比外面低那么多,你们班怕是一半都能直升了吧。可惜了啊,当初惠惠就差那么一点就没上得了一中,这明年考试啊,也不知道能不能考得上呢!”李怡感叹道。
  听话听音,叶子沁又不蠢,自然听明白大舅妈这话里打的是什么主意。原本以为是大舅舅要和自己说钱的事儿,没成想那边还没开口,这边的锣鼓倒是先响起来了。不就是想着让自己给季清惠补习嘛,说起来前世她确实很尽心的辅导季清惠补习了,要不然按季清惠在朝阳初中也不过中等的成绩能考上市一中?那才真是活见了鬼了。
  叶子沁一直是有自己的一套学习方法的,而且前世她也原样的教给了季清惠,不过现在嘛,她可没那个闲心,更没那个好心。想补习,行啊,我是天赋异禀,一看就明白,你呢?想到这儿,叶子沁开口道:“正好我最近在预习高中的课程,也是天天在家看书,要是清惠有时间就下午过来吧,有什么不懂的直接问就是了。”
  叶子沁很清楚,季清惠骨子里骄傲得很,有时候她明明就不明白,但就是装,她也会装作自己明白了。不过叶子沁那时候给她补习,讲得是再细致不过,基本谁都能听明白,要知道叶子沁平常做题是习惯性的要省略中间好几步的,反正是她一看就明白的东西,要写出来干嘛呢。只是她明白,季清惠可不明白啊,何况马上就是最热的时候的,不知道季清惠舍不舍得自己这身好不容易捂出来的白皮。想到挖好了坑就等着季清惠跳,叶子沁的心情顿时就好了不少,甚至连胃口都开了。
  看到外甥女心情不错的样子,季新国试探地开了口,没办法,这孩子自打爹妈死了后精明了不少,连他这个舅舅和她打交道都要带着三分小心。“那个,沁沁啊,你知道你大伯怎么处理你爸妈的抚恤金的嘛?”
  叶子沁闻言抬起了头,憋了这么久,可算扯到正题上了啊。“大伯给我存起来了啊,存折还交给我了呢。”
  “沁沁啊,大舅舅最近呢,在和人家合伙做生意,手头呢,有点紧,想和你商量件事。”季新国笑道。
  “钱吗?大舅舅,那是我爸妈用命换来的钱,你想借嘛?”叶子沁根本连弯都不绕,直接把这话说了出来,反正她仗着自己如今还小,就是一句话噎死季新国又能怎么样呢。
  ”你这孩子,这是怎么说话呢。“季新国听到这话,脸上已经带了几分怒气。倒是叶子沁还是一副不急不躁的样子,“大舅舅,我可是听说了,最近好多人家被骗了呢,说是合伙做生意,结果被对方卷了钱跑了,哦,对了,这话是我听周长宇说的,他爸是周大队长。”
  周大队长季新国自然是知道的,听了叶子沁这话,季新国倒是开始重想这事了。
  “好了,也不早了,大舅舅,大舅妈,我就先走了。”
  “行,沁沁你路上小心啊。还有,过两天我就让惠惠去找你啊。”李怡见叶子沁起身出门,忙拉着季清惠一路送了出来。
  “好,到时候让清惠直接来吧,我基本上不怎么出门,肯定在家的。”叶子沁淡淡一笑,只是她正好在阴影里,纵然天色还未暗,面前的两人也没能看到叶子沁唇角一闪而过的嘲讽。
  ☆、第11章 挣钱大计
  一路往回骑,叶子沁开始思考今天的事儿。从周长宇那儿听到骗子这件事儿,压根儿就是她顺口编的,倒不是她善心大发想救她大舅舅了,只是不想他们再追着钱的事情不放,到时候又是一堆破烂事,弄得人心烦意乱。
  就算不为别的,只看在姥姥的份上,她如今也不会对大舅舅家做什么。她只会隔岸观火,反正按她大舅舅的性子,你不用给他挖坑,他自己就会找死。既然知道结果,她又何必脏了自己的手呢,再说了,她如今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孩子,刚刚初中毕业,除了手上有笔钱之外,还能干什么。叶子沁自认没多少优点,可是耐性却很好,她不着急,人贱自有天收,她这辈子一定会“好好儿”地看着的。
  进了家门后,大伯大妈果然在等着她回来,叶子沁看到大伯的脸色不是太好,想必是大妈已经把下午大舅舅来想借钱的事儿说了。
  “大伯,大妈,我回来了。”叶子沁笑着上前说道。
  看到叶子沁的笑,叶志明的脸色总算好了些,不过大概对她那个糟心舅舅还是一肚子的火,“沁沁,你大舅舅那边,以后有事一定要和我们说啊。”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这么生硬干什么,沁沁又不是小孩子呢,心里还能没个数,你以为都和你似的,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曲冰一边数落叶志明,一边把叶子沁拉到身边坐下,“怎么样,你舅舅没为难你吧?”
  “放心吧,大妈,我又不傻,而且我和大舅舅说了,这事儿九成九就是个骗局,让他再自己好好琢磨琢磨去,反正不管如何,我是不可能把钱借给他的。砸水里我还能听个响儿呢,借了那可就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叶子沁也不想大伯大妈跟着担心。
  “你丫,个小鬼灵精。”曲冰听到她“肉包子打狗”那句话,笑得忍不住戳了戳叶子沁的脑门。
  叶子沁故意撅了撅嘴,“可不能戳,戳笨了可怎么办呢?”
  “戳出个小笨瓜来啊,大妈养。”
  看着媳妇和侄女的互动,叶志明也笑了出来,沁沁的性格是越来越活泼了,看来当初坚持把沁沁接回来这事做得实在是太对不过,要是真去了季家,呵,看今儿这架势,还指不定要弄出什么幺蛾子呢。
  “哦,对了,沁沁,今儿个小泽打电话回来,说是他也快放假了,回头等他回来啊,咱们一家出去旅游去,你哥要你选地方呢。”曲冰被叶子沁一逗,差点忘了今天儿子打电话回来特意交代的事儿。叶子泽在电话里说,正好沁沁中考结束,陪她出去玩玩,顺便散散心,也好好松快松快,等到九月开学上了高中,又要过朝五晚九的苦日子了。
  “那敢情好啊,大妈,你说咱们去哪儿啊?”叶子沁是很实在地问这个问题,说真的,她有钱去旅行那是工作以后的事儿,不过那时候工作忙得恨不得天天加班,哪有时间出去旅行呢。说起来她工作后国内国外也去了好多地方,可那纯粹就是为了工作。她一年要飞七八次纽约呢,可一直到重生前,都没好好逛过大都会博物馆。
  “不急不急,等你哥回来呀,你们兄妹俩慢慢商量去,你说去哪儿,咱们就去哪,好不好啊?”曲冰一脸宠溺的对叶子沁道。
  “那我可得好好琢磨琢磨呢。”叶子沁正色道。
  “好,慢慢琢磨,好了,不早了,快去洗澡去。”
  叶子沁今天一天基本上都在外面,她虽然是个怕冷不怕热的,但今儿也出了汗,本来还没在意,一被提醒就觉得身上不舒服,立刻回房间拿了衣服洗澡去了。等洗完澡,叶子沁刚要拿了小凳去外面找大妈,被大伯招手喊了过去。
  “沁沁啊,今天下午呢,你大妈和我商量了些事,也就是今天下午你和她说的事儿,我们两个大人,还没你个孩子看的远呢。你猜的不错,厂里是要开掉一部分人了。”
  “大伯,我……”叶子沁话没开口,就被叶志明摇手打断了。
  “我呢,今儿个也想了不少,要是你大妈下岗吧,其实对咱们家也没多大影响,说起来照顾起你来还更方便了呢,但是啊,我们苦一辈子图的个什么,也就是图你们两个孩子将来能过得好,这要是以后小泽真在省城找了个省城姑娘啊,人家大概也不太瞧得起咱们呐。”
  “哥他敢,他要是找个这样的,咱就不让他进家门。”
  “你这孩子啊,最是个古灵精怪的,大伯说说,你给大伯琢磨琢磨。其实呢,这些日子大伯心里也有点主意,这次下岗的事儿,也闹得厂子里人心惶惶的,也有人给我透过风儿了,虽说我肯定是没事儿,但是好多老朋友就这么下了岗啊,我这心里也不太好受,我就想啊,是不是我自己也扯个摊子起来,挣多少钱咱们先不谈,好歹还能照顾照顾自己的这些个老伙计。这都是能干人,最实在不过的老师傅,没了个正经工作,大家这心里啊,也都憋屈着呢。”
  叶子沁听了她大伯这一大串话,觉得自己都要被砸懵了,自己这两天还在琢磨这事儿呢,没成想大伯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了。其实之前叶子沁也想过这个,毕竟大伯这么多年都是做机床的,但是她怕她大伯心里没这个想法,怕他觉得国企才是正道,私人企业不上路子,所以才犹犹豫豫没敢开口。现在倒好,大伯自己心里有了这个想法,叶子沁自然是只有支持的了。
  不过,这样直白的“挖墙脚”真的没事?叶子沁迟疑了会把这话问出了口。
  “要不说你这孩子鬼灵精呢,放心吧,厂长那边呢,我给他透了点口风,要是咱们这个事办成了啊,咱这可是解决了下岗工人的再就业问题,说不定政府都要来夸奖咱呢。回头啊,我再和你姑父合计合计,他那肚子里啊花花心思也不少呢。”
  “这夸不夸奖的,咱倒是不在意,只要没事儿就行,我觉得大伯你的想法非常好,现在不就是鼓励创业的时候嘛,您又做了这么多年的机床,这方面的认识的人也多,要是姑父也肯帮忙,再加上那些个手艺精湛的老师傅,这厂子一定能办得起来。这前期资金啊,就用那笔钱,您可不许不用啊,也不是我白给您的,咱们就按照银行的利息来,您给我打个欠条,到时归还怎么样?”叶子沁早就把这话想好了,还没等叶志明拒绝就一连串儿的说了出来,堵得叶志明连反驳都不知道从哪儿回她。
  叶志明被她说的好气又好笑,“那你就不怕我到时候赔光了,没钱还?”
  “那哪能啊,我大伯英明神武,只有赚钱的能耐,哪有赔钱的本事呢。”叶子沁笑嘻嘻地回道。他们老叶家的人都精得很,当然,前世的蠢蛋叶子沁除外。
  “爷儿俩在家说什么呢,这么热闹,老远就听到笑声了。”曲冰乘完凉回来,还没进门,就先听到了笑声。
  “我们在说办厂的事儿。”
  “老叶,你和孩子说什么呢。”曲冰有点不赞同,叶子沁再怎么着还是个孩子呢,小孩子嘛,只要负责上学和玩就好了,家里儿子还没指使上呢,反倒指使起小闺女儿来了。
  “大妈,不是指使我呢,放心吧!”叶子沁一看就知道自家大妈为什么生气,连忙凑过来解释。
  “甭理你大伯,这考完试歇了还没几天呢就想着指使你,让他等他儿子回来爷儿俩慢慢琢磨去,别再把你累着了。”
  叶志明和叶子沁对视一眼,都有点无奈,曲冰对叶子沁是越来越溺爱了,尤其是今儿季新国又来唱了这么一出,她还没心疼完呢,叶志明自己又撞枪口上来了。
  “好啦,大妈,你看八点半了,电视剧到了,咱看电视啊。”叶子沁赶快拉着曲冰坐下,还特别狗腿的倒好了水,又把切好的西瓜端了出来。
  “好啦,甭忙活啦,坐下来吧。我不生气,我就是气你大伯做事没轻没重的,你舅舅今儿才来了这么一出,他也跟着凑热闹。”说到底,曲冰也是怕叶子沁心里存个疙瘩,这事儿连着来,难保孩子心里没个想法不是。。
  “大妈,这怎么能一样呢,我大伯和我大舅舅那是一类人嘛,我这可要替我大伯喊冤了啊。您放心,这钱啊,是借,大伯说了,可是要按照银行的利息给的,再说了,这不还有您在嘛,我担心个什么呀。”叶子沁靠到曲冰肩上解释道。
  “你丫,傻娃娃,不长肉就算了,连个心眼儿都不长。”
  “哎,这话可就不对了啊,这破孩子还没心眼啊,她就快浑身上下都是心眼了。”叶志明刚刚嘴还没张呢,话就全被叶子沁赶着说了,可把他给堵的呀。
  “去你的,有你这么说孩子的嘛,我们沁沁呐,那叫聪明,你才缺心眼儿呢!”曲冰立刻反击丈夫道。
  ☆、第12章 荣获状元
  放下了心里一块石头,叶子沁晚上睡觉都感觉轻松了好多。不过这个好心情在下午见到上门的季清惠后就全都没了,呵,这可真够积极的啊。叶子沁本来以为怎么的也得过个两三天季清惠才会上门,没成想居然隔天就来了。不过看到季清惠手上那把伞,叶子沁嘴角有点抽。
  哎,其实她特别想告诉季清惠,外面这大太阳,你打这个伞又有啥用呢,不出门才能保证不晒黑啊。看着眼前目前还能算得上白皙的季清惠,想想她晒上半个月太阳的成果,叶子沁不由有些想笑。叶子沁是继承的爹妈的白皮子,生来就白,就是晒黑了,只要闷些个日子就能白回来,一点影响都没有。可是季清惠不是,她和大舅妈李怡一样,晒黑了要花好多心思才能白回来。
  从前叶子沁没少见她折腾,又是黄瓜又是牛奶的,有了条件后又是这个霜那个水的,一年四季都要涂一层厚厚的防晒霜。就是这样折腾,季清惠的皮肤也是不如叶子沁,远看也许没什么区别,近看一看就能分辨出来。季清惠的白是涂出来的,叶子沁是天生的。看来一中对季清惠的诱惑很大啊,叶子沁知道季清惠是最恨夏天出门的了,为了补习连脸都不在乎了,她怎么能不好好“招待招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