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继承了爷爷的万界农场 第93节
  ……这两人百分百不会黑她。
  ***
  华宁市。
  二月十二号,大雪。
  农历大年二十四。少了各类交通工具痕迹的街道完全被银白覆盖,鹅毛大雪同时也阻挡了人们出门采购过年物品的计划。
  有着七八口人的常家也是如此,望着窗外到膝盖深的积雪,几位家长都犯了难。
  “要不……让茜榆顺便带点回来?”
  常父常森旭脑中一闪想到个好主意,忙凑到妻子厉云面前求夸奖。
  厉云默默无语瞅了他一眼,反倒是外孙子常学锋先对外公的理所当然提出了反驳。
  “这么大的雪能平安开车到家就够难的了,外公你还要剥削小姨。”
  “那你去。”
  常森旭就等着这句话呢,常学锋话音一落,他就麻溜地沙发扶手旁抽了叠钱出来。
  看样子是早有了准备。
  第70章
  常学锋:“……”
  “快去啊!”常森旭还出声催促,看外孙没动,甚至起身将钱塞到了他手上。
  就在常学锋默默怪自己多嘴打算起身时,客厅窗口外突然响起道熟悉的声音。
  “爸妈……下来帮个忙。”
  “是你小姨。”
  妈妈常瑞雅最先从沙发上蹦起,与刚才儿子被套路装没听到时判若两人。
  窗子一被推开,寒风瞬间灌了进来。
  屋内众人都冷得抖了几下,可家人的归来还是要比寒冷来得重要,几道身影接连挤到了窗边往下看。
  “学锋下来帮小姨拿东西。”
  常学锋刚伸了个头出去,立即就被常茜榆抓包,终究还是逃不脱出门的命运。
  磨蹭几分钟后,他还是不情不愿地下了楼。
  布满划痕的越野旁常茜榆正忙碌地往下搬着盖了纸板的白色框子。
  “最近去了山里?”
  大雪没一会就在框子上覆盖了层雪白,常学锋双手插在羽绒服兜里做着最后挣扎。
  常茜榆没理,大声催促他快点把框子搬上去:“一会冻坏了,这可是开了千多里路带回来的。”
  “真命苦。”常学锋认命弯腰。
  “不搬等会就别吃。”常茜榆瞪他,随手从旁边的雪堆里抓了把雪朝外甥脸上扔去。
  “我看你是活腻了吧!”
  常学锋反击,刚弯腰团了个雪团,二楼窗口立刻传来他爸冷冷地提醒声:“还不快上来做什么呢?”
  两人瞬间安静。
  要说常家的老老小小最怕谁,那要当属常茜榆的大姐夫季铎。
  外人以为她大姐夫是上门女婿,在家里肯定没什么地位,但实际情况恰恰相反,季铎才是常家说一不二的人。
  没多久,季铎也穿好衣服下楼来帮忙。
  三人将满当当的后备箱搬出全抬上了没有电梯的二楼,常茜榆站在门口喘了好一会气才脱下外衣进屋。
  常家就住在很普通的一个老式小区里,别看外面破破烂烂,屋里的装修却别有洞天。
  二楼的两套房子打通成一家,住着常森旭夫妻两个女儿和三个外孙外孙女。
  “你开二十多个小时的车回来就是为了带这些东西回家?”
  遮盖的纸板一去除,常森旭先看到厚厚一层泥覆盖着的……莲藕?
  那框子里长短不一,每根都小臂粗细的不是藕是什么?
  “临潼县盛产藕?”想来想去,常森旭都没想明白女儿千里迢迢带框藕回来的用意。
  况且现在并不是莲藕的成熟季,他更没搞明白这些大棚蔬菜真好到值得辛苦开车十几个小时带回?
  “爸,这个藕巨好吃。”
  对家人们的怀疑常茜榆表现得很自信,把外衣随手甩到沙发上后就弯腰划开了另外几个纸箱子。
  “再好吃不就是藕味……”
  辛辛苦苦搬上来的框子竟然是泥藕,常学锋表示非常不屑。
  藕上泥巴都比藕重,他只为自己酸痛的腰感到哀鸣。
  至于从小就跟自己不对付的外甥,常茜榆直接选择忽略,弯腰从另一个箱子里小心翼翼地拽出团棉花。
  “……”
  几坨棉花拽出后,箱子里的东西终于露出本来面目。
  “是葡萄。”
  常学锋耸动着鼻子,贪婪吸着空气里先飘出来的香味,而后才低头看到几串晶莹剔透的葡萄。
  不知是屋内光线反射还是他看错了,从常学锋站的方向看下去,只觉得那些葡萄像是白色玉石。
  “怎么是白色的?”
  直到季铎的出声,他才确认不是自己眼睛问题。
  常茜榆提溜了串出来,指挥着常学锋快去拿盘子。
  伴随厉云“怎么这么大串”的声音,众人这才看清楚葡萄真正的样子。
  葡萄是绿色,但浅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果皮透明得能看到里面的果肉颜色。
  伴随着浓郁的花香与甜味,几人还没尝到就已猜到这葡萄肯定非常甜。
  当所有箱子都陆续打开,常茜榆带回来的东西摆满了餐桌和凳子。
  翠绿小青菜肉眼可见的脆嫩,作为北方人的常家人还从来没见多这么多品种的青菜,有好些他们都叫不上名字来着。
  鹅黄与浅红色交织的樱桃更是头回见,每颗都有大拇指大。
  最后甚至有框子带壳的笋。
  黄绿色的笋壳上带着细细绒毛,季铎随手拿了个起来凑近一闻,立刻闻到淡淡的苦涩味飘散。
  华宁市的气候不适合竹子生长,更别提这种带着壳的新鲜竹笋。
  几人相继跟着季铎拿起凑近细闻。
  “竹笋烧鸡可是这个!”
  随着常茜榆夸张翘起的大拇指,众人这才看到门口放着的几个编织袋。
  四个没精打采的鸡头垂着,安静得让他们都没发现有活物。
  “鸡?”常瑞雅吓得倒退几步。
  长途跋涉十几个小时后,出发前生龙活虎的鸡已经进气少出气多。
  常茜榆小声嘟囔着“可别死了”又慌忙转身去穿衣服打算出门:“我去找人帮忙处理下。”
  “让你爸处理就行,要不你姐夫也能处理啊。”厉云不解。
  “这些鸡太凶,咱们没办法处理。”常茜榆回,目光擦过手背这会还没消掉的红痕。
  “能有多凶!”常学锋又继续作死。
  这一出声立刻就被常茜榆抓了现行,上前拖着人就往门外走。
  别看这些鸡现在瞧着是要死不活,常茜榆可是亲眼看到过芫伯处理时鸡爪将水龙头都蹬歪的。
  手上的伤痕就是那时帮倒忙留下,这会还能隐隐约约感觉到火辣辣的疼。
  “这么急干什么?休息下再去也不迟啊。”
  他们出门时,大雪还没停,两人走了没一会就冻得瑟瑟发抖。
  龙宁市的冬天,不论羽绒服多厚都抵挡不了那零下十几度带来的寒意,冬天当然是能不出门就坚决不出门。
  因此!对于小姨的坚决,他实在觉得费解。
  “你吃的时候就知道了。”常茜榆只是如此说道。
  ***
  四只鸡处理完后得了一大盆鲜红的鸡血,常家晚饭的餐桌上多了道酸辣鸡血。
  常学锋夹了筷子入口,立即就知道了小姨的意思。
  鸡血嫩滑无比,上颚稍稍用力,酸辣鲜香的鸡血就顺着吞咽动作滑下了喉咙。
  如果鸡一死,这些鸡血就不能再吃,今晚岂不是少了道美味到极致的菜。
  “好吃吧?”常茜榆冲他挑眉,常学锋老实点头:“好吃。”
  “鸡汤也好喝。”
  “没想到新鲜的笋子竟然这么鲜,以后咱们多买点来吃吧。”
  “小青菜清甜爽口适合我们老年人的口味。”
  七口人各有所爱,但再无一人对常茜榆千里迢迢带菜回来的举动有质疑。
  季铎难得地开了瓶好酒跟岳父小酌几杯,也能看出他对这顿晚饭有多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