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第16章.煜哥儿的妒忌心
  胡姨娘晕倒这次后二房这边加紧好吃好喝供着,明面上瞧着对待的好极了,转眼九月,霖哥儿满周岁。
  孩子抓周,柳尚义还想请些官场上的朋友,让柳老夫人劝拦了下来,满月酒已经大办了一场,孩子抓周,自家人在一块儿吃一顿饭热闹热闹就成了,饶是如此,也请了不少人。
  许家来人尤其的多,许老夫人为许老太爷生个七个孩子,许氏排行第六,上头三个哥哥两个姐姐,底下还有一个没娶亲的弟弟,这还没算许老太爷的那些庶子女。
  抓周安排在了宴客厅外的院子里,秋高气爽的天,上午巳时的阳光暖暖的照在屋檐上,漆红的瓦片折射出的光芒和阳光交相辉映,屋檐台阶下这边摆着一张长桌,铺着红色的布,上摆印章经书,笔墨纸砚,算盘等小版的东西。
  柳青芜牵着弟弟站在柳老夫人身旁,这边已经围了不少人,没多久许氏带着霖哥儿出来,小家伙看到这么多人也不认生,扭头看来看去,奶娘把他放在了桌上,霖哥儿穿着一身红色锦缎的新衣裳,带着一顶黑色的头衣,身上挂着金锁片,团坐在那儿,肉嘟嘟的一团十分的喜气。
  一旁妈妈说着吉利话,哄着霖哥儿去抓东西,为了吸引孩子的注意力,这些抓周用的颜色都很鲜丽,尤其是砚台印章,也多是为了求吉利。
  霖哥儿坐在那儿好一会儿,扭头找爹爹和娘,看到许氏和柳尚义站在另一边,双手撑着撅起屁股开始朝着他们那儿爬,一面爬一面把眼前的障碍物拨开,毛笔和一把桃木剑掉在了地上。
  许氏身子重,柳尚义迎了过来,霖哥儿高兴,张开双手要柳尚义抱,柳尚义也疼他,抱起他哄着。
  这一幕落在柳青芜身旁的煜哥儿眼中,谁也没发现,小小年纪的煜哥儿,看着那情景时,眼中里流露出来的是浓浓的妒意。
  柳尚义哄了几句又放下他,霖哥儿这才抓抓这个,又抓抓那个,一旁妈妈说尽了好话,又哄着想让他拿官印,就在他侧边上,霖哥儿仰头看着众人,咧嘴一笑,挥着肉嘟嘟的小手,拿起那官印没等妈妈说出口吉利话就直接扔在了地上,滚了几下滚到了柳静言身边孙玉蓉的脚下。
  出门前被柳静言好好教导过一番,孙玉蓉看着这官印,瘪嘴也没说什么,有丫鬟过来赶紧把官印捡回去,不消这点时间,坐在桌子上的霖哥儿捡着好的往下扔,毛笔,算盘,砚台,越扔越开心。
  一旁的妈妈时刻盯着,直到霖哥儿手里抓起一串铜钱,这妈妈赶紧抓住了他的手,夸道,“大富大贵,五少爷将来一定是要做大富大贵之人。”
  话音刚落,柳尚义就把霖哥儿抱了起来,夸了一通,他倒是无所谓抓了什么,孩子高兴就好,许家的人自然都是跟着笑夸,唯有柳老夫人这边站着的几个,脸上的神情都有些微妙,孩子抓周,这也太纵容了些。
  再看看柳老夫人身旁的两个孩子,其中有人面面相觑,皆是摇头,不是自家的事,也说不上话...
  午饭就在宴客厅中,周岁吃长寿面,孩子们坐在屏风后,有些吃完早的,让丫鬟带着在园子里玩。
  期间柳尚义抱着霖哥儿出来过一趟,许氏跟在后面,偌大的肚子挺着,站在一块,俨然是幸福的一家子。
  柳青芜这桌坐的都是柳家这边的孩子,柳尚义抱着霖哥儿过来的时候柳青芜恰巧不在,等她拿着煜哥儿爱吃的糯米糖糕回来,本是坐在她旁边的煜哥儿不见了,翠屏也不在。
  柳青芜问柳青妍,后者摇摇头,她光顾着看自己的顽皮弟弟,没注意到煜哥儿什么时候离开。
  “他啊,出去了,就在刚刚二舅舅他们走的时候。”对面的孙玉蓉脆声开口,语气里淡淡的幸灾乐祸,“一直跟着到门口,还喊二舅舅了,可惜二舅舅没理他。”
  孙玉蓉的声音不轻不重,同桌的都听见了,其中年纪大几岁的已经转头看柳青芜的反应,柳青芜把手中的糯米糖糕放到旭哥儿面前,抬头冲着孙玉蓉笑道,“多谢表妹了,我这就去找他。”
  翠玲跟在她身后到了外面,问门口守着的丫鬟,说是朝着旁边的小园子里走去,柳青芜刚刚走到园子门口,里面传来了一阵哭声。
  紧接着就是丫鬟的惊呼声,柳青芜快步进去,就在花坛绕过的假山后头,她看到了翠屏,也看到了翠屏怀里的弟弟。
  哭声的来源不是煜哥儿,而是他对面奶娘怀里的霖哥儿。
  周围还站着几个孩子,柳青芜走到翠屏身旁,那边也有大人过来了。
  许氏就在前边儿休息,前后不过一会儿的功夫这就出事了,许氏看到奶娘怀里哭的惊天动地的儿子,呵斥道,“你是怎么照顾少爷的。”
  奶娘身子一抖,眼底闪过一抹惧怕,抱着霖哥儿的手更紧了。
  霖哥儿一听许氏的声音,从奶娘怀里钻了出来,这一露面,把许氏惊的不轻,霖哥儿额头上鼻子上都是伤,蹭破了皮泛着血,血迹混着眼泪糊了他一脸颊,乍一看,还以为整张脸都蹭破了。
  “还不快去请大夫,还愣在这做什么。”许氏抽了一口气说话的声音都变了,奶娘抱起霖哥儿,此时就在不远处的柳尚义过来了,许氏一见他,再看奶娘怀里的儿子,自己险些都要晕过去。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刚刚他才抱着儿子去宴客厅和亲戚朋友打招呼,一转眼人就变成这样了,霖哥儿一看是爹爹,伸着小手朝着他抓,哭着喊爹爹,搭上这些伤,十分的可怜。
  就在此时,站在柳青芜旁边的一个五六岁小男孩,忽然指着翠屏怀里的煜哥儿大喊道,“是他,是他打了弟弟,是他推倒了他。”
  似乎是觉得自己说的还不够有说服力,他还指手画脚的示范煜哥儿怎么打了霖哥儿,又是怎么推倒了他,末了,还走过来试图要拉翠屏护着的煜哥儿。
  煜哥儿在翠屏怀里显然是吓呆了,这个男孩跳着脚到柳尚义身边大喊,“小姨夫你看,就是他,他刚刚推了弟弟才摔倒的。”原来这男孩子,是许家人。
  这边动静大,过来看的人多了,柳尚义看着煜哥儿求证,“思煜,是不是这么一回事。”
  煜哥儿推开了翠屏,站在那儿看着柳尚义,伸出小手,手心里赫然是刚刚被那个嚷嚷的男孩子推倒坐在地上擦到的伤口,也泛着血迹,他捏了那么久,这血糊了他一手心,刚刚没掉的眼泪,此时看着柳尚义时委屈极了,“我也疼,爹爹为什么只哄他。”
  “我问你,是不是你打了弟弟,还推了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柳尚义重了口气呵斥,“是不是你。”
  煜哥儿显然是被他这呵斥声吓到了,眼眶里含着泪愣愣的站在那儿,不知所措。
  一旁这个许家的男孩还直喊着‘就是他’,生怕后来到的人不知道事情是怎么一回事。
  柳青芜转头冷冷的看着他,许鹤庭接触到她的眼神,还想伸手指着她说什么,柳青芜眼底闪过一抹凶狠,就这么盯着他,过了一会儿,他不吭声了,躲到了陪着他的丫鬟的身后,还用余光时不时撇她一眼。
  柳青芜收回了视线,从怀里拿出了帕子,轻轻的替煜哥儿包起来,拉住他,抬头看着柳尚义,语气恭敬而疏远,“父亲,思煜和思霖都受伤了,您有什么问题,不如等上了药再问,也不迟。”
  “二老爷,有什么问题比看大夫上药更重要的,您看孩子哭的,二夫人如今也不宜久站。”刚刚到的冯妈妈看到这样的情形赶忙劝道,移步不动声色的把柳青芜和煜哥儿都护在了自己身旁,“老夫人在前头听见,还以为发生什么事儿了,赶紧先把药上了。”
  冯妈妈带头,就近直接把人带到了老夫人在的屋子内,等着柳青芜他们进了屋子,冯妈妈看着围过来的这些客人,笑着把他们都拦在了外头。
  许老夫人也想进去看看,她来得晚,也没瞧见到底伤的如何,就听见自己的孙子在一旁跳着说,看冯妈妈拦着,笑道,“我进去瞧瞧罢。”
  “老夫人在里头,不便外人入内,还请许老夫人见谅。”冯妈妈亦是笑靥的拦着她,门口有两个丫鬟堵着门,总不能硬闯吧,许老夫人听到外人二字眼神闪了闪,冯妈妈招来了一个丫鬟,“花园里摆了戏台,怕是不认得路,带大家过去。”
  就是有心看戏,也没好意思这样等门,何氏配合着冯妈妈,笑呵呵的说道,“我带大家去就成了,许老夫人,您喜欢看哪一出?”...
  等门口的人清了,屋子里此时才正热。
  给两个孩子都上了药,柳尚义也听目睹全程的奶娘和翠屏说了一遍事情的经过,脸色沉凝。
  一旁的许氏看着儿子这一脸的伤,心疼的直掉泪,霖哥儿恹恹的伏在许氏的腿上,上药的时候疼,如今还啜泣着。
  之前柳尚义抱着霖哥儿出来,许氏有些累,就在前院的小厢房里休息,刚好外头有人找,柳尚义出去了一下,刚刚学会走路的霖哥儿坐不住,要出去,许氏就让奶娘抱着他,后头跟着两个丫鬟去一旁的花园里走走。
  煜哥儿就是跟着他们到了这小厢房外,看到霖哥儿去花园里了,他也跟过去了,翠屏紧跟着他到了花园里,结果两兄弟才打了个照面,话都没说几句,早早开口说话的霖哥儿一句奶声奶气的炫耀,“爹爹,我的。”又轻推了煜哥儿这一下,彻底激怒了煜哥儿。
  不过是个刚刚会走路,风一吹都站不稳的奶孩子,煜哥儿伸手要还击,霖哥儿先前的力儿还晃着,自个儿晃了两下侧着就倒了下去,一下磕破了额头和鼻子。
  煜哥儿身后的翠屏没看清,以为是煜哥儿动了手,一下揽住了他,有些无措,霖哥儿旁边的奶娘措手不及地瞧着这幕,心下惶然,这磕着的可是宝贝啊,她怎么担当的起。
  ☆、第17章 只生不教养的父亲
  “是……是煜哥儿动手打了霖哥儿,又把他推倒在地。”奶娘如是说。
  一旁抱着煜哥儿的翠什么的想说点什么,但看着她信誓旦旦的模样终究没说出口。
  “你可知道错了。”听奶娘叙述了事情的经过,柳尚义如何都想不到长子会这样动手,冷声责问。
  煜哥儿捏紧着手中包裹伤口的纱布,抿嘴不吭声,抬头看着柳尚义,神情委屈的很,“我没有推他,是他自己摔倒的。”
  “推了人你还不承认,大家都看到是你推倒弟弟。”见他不肯承认,柳尚义脸色一沉,一岁大的儿子不懂事是无知,可以原谅,三岁多的儿子不懂事,却是不可,柳尚义觉得这打人的理由荒谬的很,此刻的他也还没有意识到煜哥儿动手的根本原因是因为自己。
  想要爹爹安慰自己,关心自己,换来的都是责备,煜哥儿忍着眼泪,倔强的看着他,“我没有推他,为什么要认错,是他自己摔倒的。”
  “你是兄长,理应爱护弟弟,你非凡没有保护他,还伤了他,你说你没有错,还不肯承认。”柳尚义呵斥道。
  煜哥儿怔怔地看着他,似乎是不能接受他这么严厉的对待自己,小手不断的捏着包裹手心的纱布,冲着霖哥儿那边瞥了一眼后忽然放声大哭了起来,“我没有错,是他自己摔的,你是我爹爹,你不疼我,你不来看我,你只记得他,我没有错。”
  这是积压了多久的委屈,从慕氏去世后柳思煜刚刚开始知事,就一直想要爹爹的关心疼爱保护,可却一直得不到,可若是都得不到也就罢了,他看到爹爹疼别人,喜欢别人,柳思煜心里头就是生出了一股妒忌,他是想去拉扯霖哥儿,可是他并没有推到他。
  柳老夫人过来想把他拉到自己怀里哄哄,柳尚义拦住了她,语气坚定的很,“娘,这件事我必须要好好和他说清楚,不能就这么由着他的性子来,您别插手。”
  男人说话,女人不插嘴,过去长子教两个孙子的时候柳老夫人也不会当场驳他面子,如今柳尚义这么开口,柳老夫人看了他一眼,收手坐下来,她倒是要看他如何管教。
  柳尚义让煜哥儿哭,哭声小下去了,他严肃道,“兄友弟恭,你作为兄长这件事就是做的不对,他是你弟弟,将来是要相互扶持。”
  柳尚义话还没说完,煜哥儿大喊着打断了他的话,“我没有错,是他自己摔倒的,他不是我弟弟,我没有弟弟,我没有错,您为什么不相信我。”
  此刻的煜哥儿在柳尚义眼里就像是不服管教的顽劣孩子,不仅不认错,还不肯承认自己打了人,他拉也拉不住,说也说不通,屋子里尽是煜哥儿的大哭大喊。
  柳尚义怒了。
  “你给我跪下!”柳尚义拍着桌子斥责道,“冥顽不灵,今天要是管教不了你,今后还得了!”
  他若是跪了,认错了,这件事也就这么过去了,都是自己儿子,小孩子小打小闹受了点伤也是有的,可煜哥儿偏不跪。
  可小小年纪的他骨子里硬气的很,梗着脖子仰头站着,煜哥儿怎么都不肯认错。
  当爹的连三岁的儿子都管教不来,柳尚义神情里更多的是恼怒,他是真被气到了,伸手指着煜哥儿,“你给我跪下!”
  “我没有错,为什么要跪!”柳思煜还是执着的坚持着,不哭了,倔强的忍着眼泪。
  “你还说你没有错。”
  “我没有错,我才没有弟弟。”煜哥儿大喊着这句话,柳尚义气的脸色铁青,如此难驯的儿子,在柳老夫人和许氏面前,柳尚义这怒意不断的攀升。
  煜哥儿喊得嗓子哑了,一阵痛,双眼却是直勾勾地瞧着他爹问道。“你是我爹爹,我也摔倒了,你为什么只护着他,不问问我疼不疼,为什么……就是不肯信我。”
  良久,仰起脸,一张小脸上满是眼泪,却是决绝,“我真恨不得他是死了才好!”
  “啪”一声。
  屋子里陷入了一片死寂。
  紧接着传来柳老夫人的怒斥声,“你这是在干什么!”柳青芜已经冲过去把弟弟护在了身下。
  柳尚义高举着手并没有因为柳老夫人的呵斥而有所收敛,他瞪着柳青芜怀里的儿子,“你竟然还能说出这种话来。”什么叫他死了才好。
  柳青芜怀里的柳思煜比柳尚义还要凶狠的眼神瞪了回来,左脸颊泛着红肿,他恨恨的瞪着柳尚义,恨恨的瞪着柳尚义旁边许氏怀里的霖哥儿,瞪着那个奶娘,抿嘴愣是憋着那眼泪,再疼都不肯让它掉下来。
  柳青芜哭了,她跪在了柳尚义面前替弟弟道歉,“父亲,思煜他年幼,不懂事,不该和您顶嘴,您消消气。”
  许氏被那一巴掌看愣了,好半响缓过神来,心有余悸的抱紧了怀里的儿子,看柳思煜的眼神都有些可怕,他竟然是想要霖哥儿死。
  “够了!”柳老夫人起来把两个孩子拉到了自己怀里,翠屏去拿药了,柳老夫人心疼的摸了摸煜哥儿的脸颊,她万万没想到儿子会动手。
  柳尚义终于放下了手,手心里还有麻意,他看着柳老夫人怀里依旧是一脸倔强的儿子,沉着语气,“你到现在还不知错,小小年纪怀着如此心肠,对你的兄弟竟有是这样的心思。”
  “我再问你一遍,你可知错,可知不应该打弟弟,更不应该存着这样的想法。”柳尚义看着他,又问。
  柳老夫人怀里的煜哥儿身子一僵,他转头看着柳尚义,泪水还含在眼眶中,憋着哭意,嘴角不住的颤抖,张口的时候眼泪掉了下来,煜哥儿倔强的抹了一下脸,不要祖母抱着也不要姐姐牵,他就这么看着柳尚义,眼底里满是受伤,“我没有推他,我没有错。”
  如此这般煜哥儿执意说自己没有推人,抱着他的柳老夫人起了疑心,抬眼看了许氏身旁的奶娘一眼,后者不知是不是心虚的,看到老夫人看她,捏着手在身前,脚步不自觉的往后退却了半分。
  柳尚义从没见过这么硬气固执的孩子,三岁大的孩子,他竟是管教不住。
  这是像了谁呢。
  柳尚义眼前浮现了一个人的神情,也是这般倔强硬气,即便是苍白着神情生着病,她也都不肯服软,那个人他降服不住,如今她的孩子,他也管教不住了?
  “既然你不肯认错,那就去佛堂思过,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出来。”柳尚义冷着声调最后说道,等着煜哥儿认错,这件事也就此揭过。
  “去就去!”等来的不是煜哥儿低头认错的反应,煜哥儿从柳老夫人怀里挣脱出来,直接冲到了门口,推开门,外头的冯妈妈都没拦住,迈着小腿直跑向佛堂。
  柳青芜即刻就追出去了,柳老夫人看着柳尚义,一路看下来,她也憋着这口气下不来,“打了打了,骂也骂了,平日里不见你对孩子过问半句,今日管教起来气势倒是一点都不输给你大哥,孩子犯错,你这当爹的就没有错了?”
  柳尚义这都没制服儿子,再听柳老夫人责备,神情里半怒半无奈,“娘,你没看到他刚刚看霖哥儿的眼神,若是不让他知道这件事的严重,往后这兄弟间岂不是生了间隙。”